“這一切像是早就被他們商量好了一樣,”林海恍然道:“怎麼先賺一大筆錢,如果出事了又要怎麼洗白,又要在什麼時候功成身退。”
“簡直是防不勝防,他們好像永遠都能拿出一條後路。”
穀雨握著那瓶藥,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她意有所指道:“你要的證據,我會給你帶來的。”
“你不要亂來啊,”林海不得不多叮囑了幾遍道。
但這樣的叮囑對於穀雨來說一直都是徒勞,他其實心裏也清楚,隻是不這麼喊幾遍,他就要忍受良心的譴責了。
現在,穀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答應金祺銳後,潛伏在他身邊,找他和陸征童的把柄。
另一個就是跟他徹底斷幹淨,跟警隊也斷幹淨,離開景城去過她的生活。
她的任務不管是不是圓滿完成了,渡鴉現在都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盤踞在景城之下的犯罪組織了。
人家先是洗白了以後是名副其實的公司了,他們就算是想要翻舊賬,當年的人也死活說不出自己的上線究竟是什麼人。
辰飛鳴可是親眼見過施溁發布號令的人,但由他來指認施溁,也依舊是證據不足。
那個老鬼看樣子要抓出來還是太難了。
陳齊倒是好抓,問題是抓了他也隻不過是順了施溁的意思,頗有種父債子償的宿命感。
他也算不上是什麼大惡。
剩下的陸征童和金祺銳就更加了,半大的孩子什麼都是撿現成的要,不管是錢還是渠道,全都是陸崢嶸和施溁留下來的。
加上傅琳晴和唐昇在邊上幫襯,輕而易舉地將現在的渡鴉改投換臉,成了一個正式的公司。
傅琳晴沒讓自己的幸福公司和陸征童的有關係,也沒有對渡鴉出手參股,完全就是給陸征童在打白工。
回憶著林海給自己看的資料,穀雨心想,他們應該馬上就要結婚了。
而且,陸征童最好是管好他那個叫唐昇的屬下。
不出意外的話,傅琳晴在他之後的下一個目標不是金祺銳就是唐昇。
懷揣著複雜的心情,穀雨回了溫夢的房間打算休整一下,再做打算。
剛進門就看見門口多了一束包裝簡單的小百合花。
她撥弄了兩下花瓣,朝坐在床上看書的溫夢發問道:“這是誰送給你的?”
溫夢也很快回答道:“陳齊。”
那家夥竟然還賊心不死嗎?穀雨摸著小百合花,放在鼻尖聞了聞說:“這花雖然看著小,但感覺還挺好看的。”
“你是在嘲諷我嗎?”溫夢半開玩笑地回嘴道:“你自己有那麼大一束花,現在來嘲笑我的花小。”
“再大的花枯萎了也是要扔的,”穀雨走到她身邊坐下道:“老實說我不是很喜歡花,但三哥很喜歡,他房間裏如果沒有花點綴的話,看起來就像是牢房。”
“哈哈哈哈,”溫夢被她的話逗笑了。
關於自己那個無緣的父親,她的確知道的很少,正好今天見穀雨這麼有興致閑聊,就問起了很多關於邢軼的事。
可穀雨因為藥物影響,很多那時候的事都記不清了,隻記得一個大概。
不過這樣也很好,給了溫夢更多的想象空間。邢軼也一點點在她心裏具體了起來,成了一個雖然有點古板但很喜歡念叨許淒涼這裏那裏的老父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