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三哥其實很喜歡女兒，”穀雨猜測道：“所以當時許淒涼表現出對他的愛慕的時候，他慌張到隻能將氣撒在陳齊身上，讓自己時刻處於一個非常生氣的狀態，這樣就不能跟許淒涼好好說話了。”
“老三在管理方麵算是大才，可能這輩子唯一一個管不住的人就是許淒涼。”
溫夢沉默著點點頭，說道：“陳齊送花來的時候，看見你的那捧花了，以為是別的人送給我的。”
“啊？”穀雨饒有興致地追問道：“然後呢？你告訴他花是誰的了嗎？”
“沒有，我將錯就錯了，”溫夢說道：“反正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還不如說開了比較好。”
“一直吊著人家，就算他是個人渣也不合適吧？”
一番話說得穀雨心裏情不自禁湧起了一些心虛。
她嘴上說著“對啊”然後悄悄將這個話題用熄燈來終止了。
穀雨躺在床上，自己跟自己打了一個賭。
如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門口那個裝作自己是癡心絕對的青年還在，她就繼續插手這件事。
如果金祺銳已經離開了，她就收拾東西跟林海和景城告別，換一個別的城市去重新生活。
第二天是個好天，大清早太陽就晃得人眼睛疼。
穀雨從床上爬起，走到了溫夢房外的走廊上往門口看。
那輛車竟然還在。
她想，那沒辦法了，誰都不可能拒絕這種誘惑的。
吸引她的並非金祺銳的真心，而是那片不知道能到何種地步的偏愛給她帶來的效益。
她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可是腦袋裏溫夢昨晚說過的話又不合時宜地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裏，讓她邁向大門口的步伐變得沒有那麼堅定了。
可穀雨轉念又想，當初溫夢難道沒有做過這種事嗎？
雖然看起來是陳齊一直在關著她，但是這之中，她不是也有很多次機會可以逃出來嗎？
“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能夠盡早破案，等這件事結束，我……”
“你想說等一切結束之後，你們算是互不相欠？”一個聲音替她將後半句說完。
穀雨側過頭，看見陳齊看起來十分潦倒地靠在門口衝她笑。
“別騙自己了，”陳齊跟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說道：“如果你沒有下定決心跟他劃清界限，最好不要輕易嚐試這種程度的臥底。”
“你會搭上你的命。”
不過穀雨過去確實沒有做過類似的臥底，她的職業生涯中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去跟老三相處。
但那隻是相處，人與人之間不需要產生除了階級關係以外的關係。
……戀愛關係和階級關係不是也差不多嗎？
穀雨想，如果是他來追我，那就是他先自降了身份，我就是他的上級了，那對我來說又有什麼難的？
“你是擔心我交付真心嗎？”穀雨靠在走廊的扶手上，太陽正當東照，曬在她身上火辣辣的。
陳齊則依附在屋簷的陰影下，蹲在溫夢隔壁房間的門口說：“畢竟這不是你能決定的。”
“陳齊，”穀雨問道：“你是真的喜歡溫夢嗎？”
她原本以為將話說得頭頭是道的陳齊一定會立刻回答上來這個問題。
結果陳齊缺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我對不起她，所以現在想要竭盡全力多滿足她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