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千秋得到了她的保證,總算是鬆了口氣,轉身下樓去讓廚房準備晚飯。
床上坐著的另一個傅琳晴對真正傅琳晴的臉皮厚度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忍不住在房門關上後鼓掌,陰陽怪氣道:“你怎麼能將這種話說得如此義正言辭?”
“我沒有撒謊啊,”傅琳晴抱著手臂轉身,望著方玲語笑道:“我幫你鋪路,讓你擁有我的臉,給你機會去殺了陸征童。”
“但殺了陸征童的仍然是你啊。”
雖然早就接受了自己這次的行為就是泄憤兼做替罪羊,但方玲語還是敗給了傅琳晴的三寸不爛之舌。
傅琳晴老早就將這件事的本質說給了她聽,她之所以接受這樣迂回的戰術,也正是因為她是被傅琳晴需要的。
這讓方玲語覺得至少在陸征童斷氣之前,傅琳晴不會害她,她們的合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牢不可破的。
“你敢說你不想殺陸征童?”
方玲語依舊是習慣性地抬杠,跟傅琳晴拌嘴道:“少把自己摘得那麼幹淨了。”
要是平時,傅琳晴恐怕笑笑就會放這件事過去。
但是今天,她忽然湊近了方玲語,盯著方玲語如今那張跟自己八九不離十的臉說道:“如果我不是想把自己從這堆破事裏摘出去,你以為輪得到你對陸征童動手啊?”
“方玲語,記住,”她冷著一張臉看向方玲語道:“你今天這個機會是我給你的,你不應該對我是這個態度。”
方玲語還從沒見她身上有過如此駭人的氣勢,因此有些不明所以地收聲,不再提這件事了。
陸征童生日當天,排場還是很大的,他們那個世界還沒被捕的人都來了。
結果車都開到渡鴉總部外的高坡上了,被渡鴉的人帶到總部的時候,卻看見大門口停放著林警官的摩托車。
立刻就出現了許許多多吵著要離開的人,又接連不斷地被總部的司機送回去。
林海端著一杯香檳站在落地窗邊,看見那些車來了又走,忍不住心裏發笑。
他算是知道傅琳晴叫自己來的原因是什麼了,她恐怕是想要知道陸征童人脈中的哪些人是在他們公司洗白之後還可以繼續交往的,哪一些是已經可以一腳蹬掉的。
果然,當林海在找侍應生收杯子的時候,轉頭就瞧見傅琳晴站在窗邊擺弄手裏的記事本,上麵密密麻麻都是名目。
與其說那個是記事本,不如說是花名冊了。
“這是今天賓客的名單嗎?”林海冷不丁出現在她背後,開口說道。
傅琳晴身體一僵顯然是沒有想到林海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將本子合起藏於手包裏轉身對林海說道:“差不多吧。”
“看來今天的午飯可以撤掉很多雙筷子了。”
她嘴上說著俏皮話,卻也一直用餘光打量著已經來了的人。
這些人手腳不幹淨的也比比皆是,但背後的勢力能給他們不被林海查到的信心,這群人才是交際起來真正能排上用場的某些行業巨頭。
“你忙吧,”林海鬆了鬆領帶,將被子交給路過的一個女傭後,就跑去沙發上假裝放空自己了。
他好久沒有穿過這種正裝了,買的時候是剛和夏樂結婚那段時間。
當時還穿著去出席了夏樂母親的婚禮,之後歐陽洋夫婦的婚禮他也穿過。
沒想到再穿竟然是來參加嫌疑人的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