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成,是一個月之後回來的。
他直接去了安以琛的辦公室,言之鑿鑿的要求安以琛把林七月還給他。
莫南成一臉的憤怒,這一個月以來,安以琛不餘遺力的打擊他們莫家,讓他實在無法分心來尋林七月。
好在現在莫家局勢終於穩定下來,他迫不及待的跑來安以琛這裏。
“安以琛!你給林七月的傷害還不夠嗎?你知道這三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嗎?你為什麼那麼殘忍,一定要逼她回國,你是要逼死她嗎?”
麵對莫南成一句句的逼問。
安以琛坐在辦公椅上,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就是他這副高高在上又不屑一顧的態度,徹底激怒了莫南成。
莫南成狠狠一掌拍在安以琛的辦公桌上怒斥道:“安以琛!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我說,我要帶走林七月!”
安以琛冷笑一聲,緩緩抬起眸子。
“你如此惱羞成怒,是在心虛些什麼?”
莫南成眼底瞬間閃過一絲慌張,繼而又迅速掩飾過去。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今天來,就是向你要人!把林七月還給我!”
安以琛不怒反笑:“莫大少爺,你是不是腦子秀逗了,林七月是我的妻子,是我兒子的母親,你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要人?”
莫南成一時有些語塞:“可...可你...你不愛她!”
安以琛又笑了:“她愛我就夠了。”
莫南成氣急了,他知道,林七月一定不是真的放下安以琛了,她內心深處的人始終都是安以琛。
可是,安以琛傷她如此之深,他不信,她還會甘之如飴的待在他身邊。
莫南成深呼吸一口氣,決定拿之前的事情來堵安以琛的口。
“安以琛,你別忘了,當初是你不信任她,是你親手打死了她,現在活著的林七月,已經不是你的林七月了,她把命都給了你,你不愛她,為什麼不肯放過她!”
安以琛勾了勾嘴角,一雙鳳眸緊緊盯著莫南成的眼睛,他說:“如果我說,我現在愛上了她,離不開她,非她不可呢?”
“你耍什麼花招!”
莫南成沒忍住,隔著辦公桌,狠狠揪起了安以琛的衣領。
安以琛冷笑著打掉他的手,站起身子,在書架上取下了一份文件,丟在了莫南成麵前:“到底是誰在耍花招啊,莫大少!”
莫南成隨意翻了一眼,猛然後退了幾步,一時心中慌亂的無話可說。
安以琛緩緩踱步到他的麵前,揪起他的衣領冷聲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莫南成更加慌張的往後退了幾步,直到後麵是牆無路可退:“你...你沒有確切的證據,就是誹謗!”
安以琛鄙夷的冷笑一聲鬆開他。
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在莫南成眼前晃了晃:“這裏麵的一切,都有確鑿的證據,任何一項,都能讓你把牢底坐穿,你要是忘了,我可以幫你回憶回憶!”
“我那份不孕不育的報告單,你早就知道是假的吧?”
莫南成皺了皺眉搖頭:“你在胡說什麼?”
安以琛冷笑兩聲接著說:“你在手術室裏見到七月之後,就開始著手調查,關於我的那份假報告,你可是用心良苦了,你為了這份報告的真相不浮出水麵,你甚至動用你莫家的關係,威脅當初替我檢查的醫生退休,隱居鄉下。”
莫南成的手開始攥在一起,嘴上卻還堅持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安以琛也不急再次緩緩開口:“你這麼做,不過是為了加深我和七月之間的誤會,好給你自己爭取機會。俗話說的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你是不是不知道,什麼叫做求之有道?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離間我和七月,真是好卑鄙啊。”
莫南成惱羞成怒了,他惡狠狠的盯住安以琛:“我下三濫?我卑鄙?我離間你和七月?安以琛!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這一切,難道錯不在你嗎?如果你肯相信七月,事情會落得如此下場嗎?你知道,我在手術台上看到那個奄奄一息的女人是七月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嗎?她多想給你生一個孩子,可你呢?你侮辱她,你鞭打她,你甚至叫囂著不管七月的死活,也一定要拿掉那個孩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你是!是你安以琛!”
安以琛垂下了頭。
莫南成所說的,他無力反駁,正如他所說,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他安以琛,莫南成,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
而他,還可以美其名曰是為了救林七月脫離苦海。
安以琛又陷入了深深的懺悔裏。
莫南成趁機再次譴責道:“安以琛,七月在你這裏吃盡了苦頭,受盡了傷害,就算我求你,你放過她吧!”
安以琛閉著的眼睛裏落下一滴眼淚。
他苦笑一聲:“我放不放過她,不是你說了算,而放不放過你,卻是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