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眠的臉在說話的時候慢慢地湊過來,“時好,鄒立誠才不會愛你。”

我趁他不備打了一拳過去,他躲閃不及,右頜骨烏青了一塊。他周圍的人都走了過來,江楓眠攔住他們。

“時好,你不要得寸進尺。”江楓眠摸著自己的臉警告道。

“你究竟想怎麼樣?”

江楓眠按住我肩膀,逼迫我跟他對視,“時好,隻要你背叛鄒立誠,跟了我,我跟你弟弟的事一筆勾銷。”

我冷笑,他實在是天真。

“你覺得拿他,也能威脅我?”我指著趴著地上蜷縮的時懷說道。

江楓眠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不愧是鄒立誠的女人,跟他一樣冷血無情。”

我無視他的話,“我可以走了嗎?”

江楓眠做了個“請”的手勢,旁邊的人讓出一條道來。

我沒有看一下時懷,越過他徑直走出了那家酒吧,他的哀嚎聲還在我耳邊此起彼伏地回響。

我在街上晃悠了很久,渾渾噩噩地走了好遠,腳後跟都磨破了,兩腿已經疼到沒有痛覺。

我拿出手機,發現有幾十通未接來電,都是鄒立誠。

我旁若無人地在大街上嚎啕大哭起來,過了很久,鄒立誠找到了我。

他蹲在我的麵前,輕聲細語地詢問道:“你怎麼了?我一回家,沒有看到你。”

我望著他,兩眼發酸,抹了抹眼淚,起身準備走開。

“時好,站住!”他拉住我。

我強忍眼淚,咬緊牙關轉頭,“我沒事,就是眼睛被沙子迷了眼,看不清了。”

鄒立誠摸了摸我的頭,“這麼大的個人了,還像個小孩子。”

“鄒立誠,你別碰我。”我小脾氣上來,別開臉去不看他。

鄒立誠無奈地站起來,“時好,你又怎麼了?”

我抱著膝蓋,把頭埋在胳膊裏,默不作聲地蹲著。

他也在原地站著,就那樣看著我。

鄒立誠很倔強,他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隻要我鬧脾氣不高興,他也會陪著我一起不高興。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在原地一直都沒變,而我已經越走越遠,不知所蹤。

“鄒立誠,我好了。”脾氣過去了,我就消停了。

他往前走,看我沒跟上去,“怎麼了?”

我可憐巴巴看向他,“腿麻了。”

鄒立誠二話不說,就把我抱起來,我靠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漸漸平靜,便睡著了。

我感覺到他把我抱回了家裏的床上,其實我已經醒了,但是我假裝閉著眼,還在睡的樣子。他在陽台抽煙,一邊抽煙一邊打電話,透過窗戶去看他,他的眉頭一直都在皺著。

我偷偷過去,躲在窗簾後麵,斷斷續續聽見他在說道:“江楓眠……你有什麼事衝我來……不要衝時好……而且你覺得我會怕你嗎?”

他在跟江楓眠打電話,我想湊近些,他已經掛了電話,從陽台回來,我被他逮個正著。

“時好,你今天是不是去見江楓眠了……”他話音剛落。

我就情緒激動起來,像是一個被踩了尾巴的貓,“是,我是去見他了,那又怎麼樣?”

鄒立誠瞬間了然於心,“他說的話,你不要相信,那些都是他的一麵之詞。”

“一麵之詞嗎?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我不就是一個賭注嗎?我們結婚不過是一場賭局,無論是你和他之間的,還是你和我之間的……”我最擅長就是用言語去刺痛鄒立誠,然後自己也痛得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