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眠在我麵前插著腰走來走去,我對他說:“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會看著辦的。”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調侃道:“你太操心了,我認識你這麼久,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囉嗦。”
“你居然說我囉嗦?”他氣急敗壞地說道,“算了,我不管你了!”
江楓眠用力地拉開門,又把它重重地關上。
妹妹的忘性總是很快的,才不到一天就不再吵嚷著要找爸爸,哥哥有了些變化,不在鬱鬱寡歡,他臉上還出現了難得一見的笑容。我鬆了一口氣,家庭對孩子的影響是深遠的,不能因為我的一意孤行,讓孩子們蒙上陰影。
越到年底,至誠上下就十分忙碌,我根本沒時間回去陪孩子們,他們放假了都待在江家跟我婆婆在一起,奶奶想孫子孫女了,也是人之常情。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往外麵一看天已經黑了。
我拿上外套:“瑞貝卡,下班吧。”走到大門口,風呼呼地刮著,涼意刺骨。老張的車停在樓下,可我卻想久違地坐一下公共交通。
等瑞貝卡上車,我就把車門關上了:“老張,你送瑞貝卡回家,然後就下班吧。”
我憑著印象去到常去的小店,點了一碗他愛吃的麵。
“老板娘,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呢?”老板娘在前麵擦著桌子,我跟她搭話。
“我要是休息了,你們這些晚下班的老主顧要來,不是吃不到了。”
我低頭吃著麵,身子感覺暖洋洋的。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坐到了我後麵,我起身付錢的時候,他就在後麵吃著麵。
我隱約感覺他在看我,我的錢包掉在他的腳邊,他拾起錢包遞過來,我發現他的手骨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疤痕。他好像發現我在看他,突然拉緊袖口遮住了手背。
“不好意思……”我從店裏麵出去,回頭看了看那個人,他背脊彎得很低,好像都快埋進碗裏,“有這麼餓嗎?”
我走到公交車站,總感覺有人在跟著我,我一回頭,卻一個人都沒有。有些陰影籠罩在心頭,那個保護我的人已經不在了,所以我必須謹慎。我趕緊上了公交車,見沒人跟上來,才放鬆下來,下次果然還是不能一個人在大街上晃悠。
孩子們在他們奶奶那裏,我回到家,許媽還留著燈在等我。
我脫掉外套:“許媽,您怎麼還不睡,我不是跟你說了,不用等我了嘛。”
“您沒有說不回來,所以我得給您留門不是。”許媽問我餓不餓,我說我吃了宵夜回來的。
房子很大很空,我跑到孩子們的房間裏開著燈,窩在他們的小床上睡了一晚。鄒先生走後,我沒有再獨自睡過那間我們同床共枕過無數日夜的房間。
失眠長達三年的我,太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我打上了厚厚的粉底遮掉了黑眼圈,今天十分重要,是至誠跟新的合作夥伴會麵的日子。
至誠的智能係統不僅在國內暢銷,在國際上也享有一定的知名度。至誠的智能家居係列得到了國外一個企業的認證,他們提出要跟我們進行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