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英麗見梁英德突然高興的象一個天真的孩子,心就似碎了。難怪英德這樣,她的內心世界梁英德又怎麼會知道呢?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梁英德都會看成是真的。她不忍心再這樣了,不忍心再去傷愛她這樣深的梁英德了,隻有盼望著她的爸爸不會拆散他們。她說:“英德哥,剛才的一切就當沒有發生,你可別老是記在心裏恨我啊。”
“英麗,你這說那裏話,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是一個即聰明又心好的人,我也高興我用我的真心經受住了你的考驗。”
韓英麗笑了。此時她的心似再是什麼也不想了,不想一切的笑了。笑著,她見這時忽然陰上天來,就說:“天不早了,別再下雨,你還有那麼遠的路,咱們騎上走吧?”
梁英德一看天果然陰上來,象雨就要立刻下來,就說:“好。“
二人再騎上自行車,向前趕了一段路。這時天忽然電閃雷鳴掉起雨點來。三月的北方的天本就寒冷,二人見一下雨就忙找處躲雨,且喜雨沒立刻下大,韓英麗忽然記起前麵轉過一個山嘴,有個涼亭,就說:“英德,快走,前麵拐過去有涼亭,快到涼亭避雨。”
二人急忙騎著自行車往涼亭跑,拐過一個彎涼亭隱隱就在眼前。烏雲飛快滿天上來布滿天空,大地霎時黑下來,似大雨立刻就要上來,這時路上似乎再沒有行人。二人急匆匆奔進涼亭,剛放好自行車雨就傾盆而降。
二人眼巴巴望著如水注般的雨,這時覺著身上好冷,大腦似乎也跟著清醒了許多。梁英德脫下一件衣服披在韓英麗身上,韓英麗不披,脫下來又給他披上。他又脫下來她不披不行,硬是給她披上。也可能男人比女人抗凍,在這種關鍵時候總是男人脫下衣服來給女人披上,也可能在這時男人會覺著這樣心理平衡,和自己更象個男人。
“雨不知啥時才能停?”她發急地說。
“下吧,反正有這涼亭,再下也不怕。”他毫不在乎地說。
她瞅瞅他,見雨一時半會停不下來,心裏也再不去想別的了,也不急了,反正已經這樣了。她這樣一想,反而覺著心裏輕鬆了,似乎一切的一切就似過眼的雲煙,不複存在了。現在存在的隻有她和梁英德,再沒有別的一切,眼前更沒有一個別人。她再望望梁英德,梁英德仍是很專情地望著雨。一會兒他很自然地說:“好大的雨,昨天也沒看天氣預報。”
“我看了,我知道今天有雨。”
“那你沒帶雨衣?”
“我們兩個都沒帶那不是風雨同濟嗎?”
“也是,多虧了有這亭子,要不雨下這麼大,真不知該怎麼辦。我道不要緊,關鍵是你,要是淋了雨我心裏實在看不下去。”
“你就會說好聽的,若沒有這涼亭淋著也不就淋著了?難道你不怕雨我就會怕嗎?”
“也是,隻是我心裏不願意那樣,幸虧有這涼亭。”
“你知道這涼亭是怎麼建的嗎?”
“怎麼建的?”
“這個山路,就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好長好長,每當走進這山路遇著有雨又沒處躲,就同我們一樣,到了夏天天熱走這山路,走的累了又沒處歇腳乘涼,所以有聰明的人就想出這法在這裏建了這個亭子,雨天即可避雨夏天天熱又可乘涼。”
“噢,原來這樣,這涼亭建的好,建的好。”梁英德不住的叨念。
“咱們別光叨念這涼亭了,反正這陣子雨也一時半會停不下來,咱們也走不了,咱們幹脆再談點別的吧。”韓英麗說。
“談什麼呢?”梁英德問。
“我不信你就無話可說,上學在學校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我們剛見麵趕集的時候你也不是這樣。”
“是啊,上學那陣心裏沒有這樣複雜。”梁英德說:“那時就象一個孩子,想得簡單,做的也簡單,盼望的事情也簡單,可如今,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那麼簡單,都不是那樣了。就拿你我來說吧,還不是有那麼多阻力?你爸爸反對,你媽也跟著不同意,一切都不那麼簡單,都不那麼容易。這一切都要去轉變,去等待,等待著你爸你媽回心轉意。這一切,時間老人都會做到,我就這樣認為。”
一提起這些韓英麗就覺著心裏煩惱,她此時不想著再自尋煩惱,就改變話題說:“英德,上學的時候你一愛唱歌二愛作詩,兩樣都勝我一籌,今天歌也唱了,我也聽了,可詩還沒作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