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現在是在契約戀愛。”張琪把一杯咖啡墩在桌上，雙手交叉，十分認真地盯著對麵的兩人。
方圓和周啟年麵麵相覷，又看向詩薇，詩薇則不自然地把臉撇過去，算是默認。
但轉過去之前，她看了周啟年一眼，眼裏湧過莫名的情緒。
張琪注意到了這一個細節，見狀苦笑一聲，“本來這件事情是不想告訴你們的，但畢竟是關係那麼親近的朋友，有話就該捅明了說，反正以後會發現也未可知。我想光明正大地和她在一起，而不是為了一個謊言遮遮掩掩。”
周啟年和方圓都沉默了。
詩薇對周啟年的心思，誰人不知，但現在，為了不讓周啟年為難，也是為了躲過父親讓其聯姻的糾纏，竟然妥協了。
桌上的氣氛有些尷尬，張琪少有的認真，不管不顧的繼續說，“你們都不用想多，我不介意詩薇她是怎麼想，我也不管往前的路途會是怎樣，總之，我知道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要阿薇，我這輩子隻要她。”
詩薇不自然地咳了一聲，似乎是想要阻止，“張琪，你……”
張琪卻直接扭頭對著她，表白一般，“現在的我已經和當年的我不同了，不會因為你的心思不在我身上就頹然放棄，在我抵不住對你的念想，回國之前就已經下了決心：這一次，即使你會對我的付出不屑一顧，我也能什麼都不管的堅持下去。”
所有人都愣在當場。包括詩薇。
她表情呈現出一種恍惚感，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少年又站在自己身前宣誓，他逆著光站著，黑色的發梢流光溢彩，笑容邪氣。
可是那時候她隻注意到了遠處安安靜靜的周啟年，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甚至現在也是。
所以最終，詩薇動了動嘴唇，也隻勉強說出一句，“我知道，我知道的。”
張琪眼裏的失落一閃即逝，很快就又換上了一副不正經的表情，“知道就好。”
無論如何，詩薇已經願意跟他交流了，這是一個好的開端。
詩薇無意識的撥弄著桌上的小杯，氣氛隨之又陷入一個僵局。最後還是周啟年打破了沉寂，“老朋友好不容易聚一聚，就不說了，點餐吧。”
方圓意識到了什麼，也附和著點頭，“對，點餐。要知道為了吃這頓飯，我早上隨便扒了幾口就出來逛街，現在已經餓得要命了。”
張琪沒有說話，詩薇有些受傷地飛快睨了周啟年一眼，最終妥協，“好。”
服務生遞上菜單，幾人的心思都不在點菜上麵，草草地點了幾個平日裏廚師在家做的菜，就繼續沉默。
張琪瞥了一眼旁邊的人，為了避免她尷尬，笑笑對著周啟年轉移了話題，“近來那個老和你作對的明珠怎麼樣了？”
“你問這個？”周啟年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他和葉家的小姐聯姻了，說起來也算是實力突飛猛進。”
“嘖嘖，”張琪搖頭歎息，開了個不鹹不淡的玩笑，“我說，人家敵方都知道改變戰略，合作共贏，你周大公子怎麼還閉關鎖國著呢？我看啊，不然你也跟我聯個姻，我張家雖然不濟，但認識的人也不少，幫你擴大擴大客戶圈倒是沒有問題的。反正我家老爺子對你喜歡的緊，天天在我麵前誇‘周家那小子俊俏’。”
他表情惟妙惟肖，尤其是在模仿老年人說話的時候，逗得方圓和詩薇都忍不住笑了場。
“……”周啟年手裏掌著杯盞，未防張琪出這麼一招，忍了忍才屏住想直接在公共場合和他打一架的衝動，攢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來，“你開心就好。”
張琪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立馬見好就收，“算了算了，不開你玩笑，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接下來你要怎樣對付那個徐茂淵。”
明珠針對周氏，現如今是周所周知的事情，方圓和詩薇自然也明白，而且大家又熟識，所以兩人談論公事時倒無須避諱。
周啟年也因張琪的這句話陷入了沉思，“不必說，接下來還有一場惡戰等著我們。徐茂淵和宋氏合作，現在又和葉家聯姻，財大了，氣自然就粗。同理，也會有更多的小螻蟻巴巴的粘上去，想要分一杯羹——這些小企業雖然不足掛齒，但如果積少成多了，也是不可忽視的。”
聽他這麼一說，張琪也收起了平日裏吊兒郎當的表情，讚同的點點頭，“你這麼一分析確實有道理。勢力嘛，必須凝聚成團才好用，我們也不是不可以用相同的計謀。要不這麼著吧，我的K集團最近也已經上道，到時候多合作幾個項目，請媒體造勢，將咱們捆綁在一塊兒，到時候明星效應，也會有小企業來巴結咱們這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