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琪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這個法子可行,不由得眉飛色舞起來,“說起來咱爺倆也好久沒有並肩作戰過了,這回得好好過過癮!”
“明珠明明是針對我,有你什麼事兒?”周啟年失笑,“而且,你居然舍得把你一手帶大,心尖尖上的企業拉下水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可是冤枉死我了周大總裁。”張琪怪叫一聲,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樣子,“當初我不樂意跟你一起幹,是因為K集團那時候才剛剛起步,我那不是怕拖了你的後腿嗎!你再這樣說,我可要傷心欲絕了。”
他擺出西子捧心的情態來,周啟年卻絲毫不為所動,“所以你就叫我去和林樊合作,害我栽了那麼大一個跟頭?”
“哎喲喂我的親娘四舅奶奶,好死不死的,你怎麼又跟我提起這茬?”張琪喝到嘴裏的水幾乎沒噴出來,費了好大勁兒才咽回去,“明知道我對此已經愧疚的要死——話說回來,我當初叫你去找他的時候,哪能料到他竟然是這樣的貨色啊!”
周啟年原本也沒怎麼怪他,聽到他刻意誇張的語氣更是差點憋不住笑,隻好揮了揮手,“得了,少貧。”
林樊那檔子事誰也沒料到,硬要說怪誰,還真的是無人可怪。
被張琪一逗趣,桌上的尷尬倒是去了不少,服務生跟掐著點似的搶在這時候把菜送進來,又把單子遞給周啟年,“先生,你們要的菜已經上齊了,請清點一下。”
周啟年隨意地對著單子但看了兩眼,又將其交還,“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有事會叫你們的。”
服務生出去之後,方圓把包裝好的餐具一一替眾人拆開,又倒了茶水,把筷子發給大家,“趁熱吃。”
發到周啟年的時候,他正伸手出來接,兩人就正好捏著筷子交握在一起。周啟年有意加大了一下力度,方圓懊惱的瞪他一眼,放開手移了開去。
張琪在一邊看到了這一幕,語氣酸溜溜的,“真羨慕有些大庭廣眾喜歡秀恩愛的人啊,捏著人家姑娘的手也不嫌害臊,圓圓是哦?”
說著還轉向方圓想要求得肯定,方圓抿嘴笑著點點頭。
周啟年的筷子立馬順勢敲到了張琪手背上,“圓圓是你叫的?叫嫂子。別以為你那點花花腸子我不知道。”
說起來他一輩子推心置腹的好兄弟也就張琪這麼一個了,所以周啟年說話都變得比平日裏隨意些。
張琪簡直受到了驚嚇,“什麼花花腸子?我對你家老婆可沒有別的想法,我一直喜歡的可都是阿薇。”
說著還像詩薇瞟了兩眼,“我剛剛表白的是阿薇你沒錯吧?”
眾人都被他的反應搞得很無語,一向淡定的詩薇也被他的耍寶逗得繃不住,以手握拳放在唇邊不自然地咳了一聲。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發生了這樣一個小插曲,竟然她竟然覺得四個人一起的場麵不那麼難熬了。
答應張琪來赴約,其實是花了她好大勇氣的,就是不想見到離開她之後那麼幸福的周啟年。
現在,出乎意料的是,看到周啟年和方圓那麼和諧,琴瑟和鳴的樣子,她竟然打心眼裏感到高興。
不是常常聽別人說,真愛一個人的話,是無法成全的麼?莫不是她已經升華到另一種境界了?
詩薇腦子裏閃過許多雜七雜八的想法,手上卻不停,默默夾菜。
周啟年把一塊鱸魚放進嘴裏,細嚼慢咽之後才盯住張琪,“不過說真的,的確不能讓徐茂淵的勢力再繼續擴大了。”
別的他都可以從容應付,但那個男人,對方圓有所覬覦,周啟年絕對不能忍。
雖然對徐茂淵的身世有所同情,但最基本的原則底線,他還是有的。
張琪也正色起來,“那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
“我們?”周啟年捕捉到了他話裏的關鍵信息,“你還真打算加入我這陣營了?”
“你這不是廢話麼!”張琪錘了周啟年的肩膀一下,看起來很重卻不疼,“有天下兄弟一起打,有難也是兄弟一起扛,我什麼時候撇下過你?”
“幾年前才撇下過一次吧……”周啟年斜眼睇他。
“少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張琪氣急敗壞地揮揮手,強行跟他撞了一盅,“那時候我是沒辦法,現在不一樣了。就這麼說定了啊!”
“好好。”周啟年拗不過他,其實他也不想讓張琪摻和進來,但看他現在已經完全有了自保的能力,也就由他去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張琪一揚脖,然後亮出喝幹了的杯底,抹了一把嘴爽朗一笑,“以後咱兄弟互相依存,再也不單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