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欣可萬萬沒想到許佐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她怔怔的看著他,幾乎失去了反應的能力,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很久才問了一句,“為什麼?”
大約是剛剛洗過澡的緣故。姚欣可的臉龐明亮純淨,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紅潤。長發吹得半幹灑落在肩頭,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她周身勾勒出淡淡光輝。
她像墮入凡塵的仙子。讓他不敢褻瀆。
眸光微閃。許佐脫口而出。“因為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世界級老牌財團的唯一繼承人,天澤集團的總裁,用富可敵國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
即使拋開這些外在條件。許佐本人也是極具魅力的,任何一個女人聽到他的這句告白。大約都會欣喜若狂,然而姚欣可反而嚇得後退一步。
“許總。你開什麼玩笑?”
許佐一愣。“你不信?”
“我為什麼要信?”姚欣可聲音發顫,“您堂堂一個總裁。對我這樣卑微貧寒的姑娘說喜歡,誰會信?”
她慢慢退到門邊。一臉悲憤,“您用我妹妹的醫療費來*我。不過是覺得我窮,可以任你擺布罷了,可是許總,你看錯人了,我雖然窮,但我永遠都不會出賣我自己。”
她心裏後悔極了,她不該在清醒的狀態下跟著許佐來他的別墅,還在這裏洗澡,還穿了他的襯衣。
大約就是因為如此,使他覺得自己是個輕浮的人,才會說出這種話。
姚欣可的大眼睛裏盈滿了淚水,卻強忍著不使它滴落。
她慘笑一聲,“您看不起我也是應該的,正經人家的女孩,怎麼會隨隨便便去陌生男人的家裏呢?”
“當然您說這種話,我也沒資格指責您,我做錯了事,讓您有機會羞辱我,是我活該。”
許佐的心像被大雨洗過,潮濕陰冷,他想解釋,卻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他想靠近她,安慰她,可是他不敢,他隻能虛弱的叫她的名字,“欣可。”
“不要這樣叫我!”姚欣可大喊了一聲,指著許佐厲聲問他,“我的衣服呢?”
“在烘幹機裏。”許佐指了一個方向。
自己是大錯特錯了,竟然對她說出這種話,她生氣也是應該的。
可是他絕對沒有想要羞辱她的意思,他是真的喜歡她,幫她解決困難,讓她有依靠被保護,不是一個男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該做的事情嗎?
順著許佐手指的方向,姚欣可找到烘幹機,拿出已經烘得八成幹的衣服穿好,整個過程裏她一直都在發抖。
自己再也不會來這裏,再也不想見到這個男人,這就是一場噩夢,但願自己能早點醒來。
失魂落魄的在馬路上遊蕩,姚欣可想失聲痛哭,又想放聲大叫,可是最後,她隻是悲涼的笑了笑。
手機響了,姚欣可機械的接聽。
“姚小姐,為了不影響令妹後續的治療,您最好盡快籌集第二期的住院費用。”醫生說的客氣,其實就是催錢。
“好,謝謝您的提醒。”姚欣可禮貌的回應著,心中悲苦絕望,她想給妹妹最好的照顧,可是她做不到。
手機又響,居然是表姐姚明慧,“欣可,你在哪兒呢,我們一起吃飯吧。”
姚欣可不覺得跟她還有什麼見麵的意義。
“欣可,我想跟你道歉,之前我說錯了話,對不起啊,你原諒姐姐好不好?我們一起吃個飯嘛,我當麵向你賠罪。”
姚明慧難得這樣低姿態,姚欣可也沒有多想,隻以為她是良心發現,說到底,她們是表姐妹,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是嗎?
“大家都是一家人,賠罪什麼的就不必了,如果你覺得內疚,就說服舅母借我十五萬,好不好?”姚欣可哀求著。
電話那頭靜了片刻,姚欣可心中一喜,如果姚明慧不同意,她會直接拒絕,如今卻沉默,說明她在考慮。
隻要肯考慮就有希望,李金月從來不會反駁女兒,她還指望著女兒帶自己全家飛上枝頭呢。
“其實也不是不行,這樣吧,你先過來,我們見麵談啊。”
“好。”姚欣可立刻答應,笑容重新浮現在臉上,腳步都輕快了幾分,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出現轉機,關鍵時刻還是家人靠得住。
姚明慧把吃飯的地址用短信發過來,姚欣可楞了楞。
這可是一家五星級的大酒店,在裏麵吃一頓飯價錢不菲,姚明慧怎麼舍得?這麼多年來,舅舅一家,是不會在自己姐妹身上多花一分錢的。
不過把事情往好處想,或許是姚明慧誠心要跟自己道歉吧,畢竟她說的那句話太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