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睡著了。
姚欣可的睡顏極致美好,因為趴著,隻露出半邊小臉。眼睛微微闔著,神情柔和寧靜。許佐的眼眸也變得柔和,彎腰在她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他走到另一側。躺在她身邊,沒有受傷的左手,握住了她的右手。
姚欣可是被疼醒的。她睡得熟。無意識的翻了個身。後背貼床的那一刻。鑽心的疼痛讓她頓時清醒過來,她忍不住輕哼一聲,許佐立刻睜開眼。
黑暗中。他的眼神銳利如豹。
“是不是碰著了,碰疼你了?”
床頭燈柔和的淡黃色光線。姚欣可目瞪口呆的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許佐。
“不是不讓你翻身的嗎?你還敢平躺著。”許佐長臂一伸,不由分說將她摟進自己懷裏禁錮住。“這樣你就不會翻身了。”
姚欣可何止不會翻身。簡直一動也不敢動。
她側身躺在他的臂彎裏,睜大眼睛看著他。眼神像小鹿一樣純淨澄澈,她呼出的馨香氣息噴灑在他臉上。
真是該死。許佐暗罵了一句,大手將她眼睛蓋住。“閉上眼睛睡覺,不許看我。”
姚欣可隻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動劇烈,怕他察覺了,不免往後縮了縮,這個舉動不出意外的又惹惱了他。
他以為她想跟自己保持距離。
“我這幾天就是太寵著你了,寵得你忘記了自己的本分!”話音剛落,他的吻已經密密麻麻落在她臉上。
那樣的霸道和深情,讓她承受不住。
後背又疼了起來,她雙眉緊皺,他卻不管不顧,隻是吻著她,如果舍不得放她走,那就不要再忍了。
他將她翻過來,背部朝上,當他終於進入她的身體時,她輕輕籲了一口氣,一顆心,奇異的變得安定。
翌日姚欣可醒來時,許佐早已不在房內,想到昨晚,她心中有些澀澀的甜蜜。
他終究還是要自己的。
縱然他們之間天差地遠,縱然他們的開始隻是一項交易,縱然自己這輩子都配不上他,可是她卻覺得,就這樣待在他身邊,也挺好的。
哪怕他們沒有將來,隻有現在。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唇角微微上揚。
“你笑什麼?”許佐不知何時走進來,看著她甜美純淨的笑容,他心中一悸,在她身邊坐下,握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
眼光一閃,姚欣可看見他手心已經有些結痂的傷痕,心底一驚,將他手翻過來,“你這是怎麼搞的?”
許佐神色不變,眸光中依舊帶著寵溺,“沒事,你不用擔心。”
“疼嗎?”她輕輕撫摸,想起那天在醫院他一直沾著鮮血的手,原來不是他沒有去洗,而是這些血是他自己的。
她想明白了一切。
“為什麼不告訴我,還開車送我去醫院,我……”想起自己還嘲弄他調侃他,姚欣可心裏內疚得無以複加。
“你的情況比較嚴重,哪裏還顧得上那麼多。”許佐語聲淡淡,“我是男人,這點疤不算什麼。”
姚欣可感動的說不出話。
“你一直都對我很好,我很感激。”她把許佐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了他,是自己的運氣。
許佐眼眸低垂,心下微有些失望,她對自己,隻有感激,感動,沒完沒了的謝意,從來就沒有別的。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這些?
心底莫名有些煩躁,他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幽遠的天空,黝黑眼眸中閃爍著莫名的情愫。
沒想到他又變了臉,姚欣可微有些吃驚,想了想才問,“時間不早了,你不去上班嗎?”
許佐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時,眼底已經恢複了一片清明,隻要她留在這裏,總有一天,她會愛上自己的。
“我這幾天陪著你。”轉過頭來,許佐眼眸中含著無限深情,再度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撫摸她背上被紗布包裹的傷口,“要是不舒服就告訴我,我帶你去醫院。”
“沒有不舒服。”姚欣可聲若蚊呐,抓過他的右手,撫摸他掌心,滿眼都是心疼。
許佐笑起來,笑意清朗,“你這個小傻子,你說,是不是不想離開我才病了的?”
“不是。”姚欣可的臉色更加鮮紅欲滴。
她這幅模樣讓許佐簡直把持不住,低了頭吻她,姚欣可唯恐他又要來,慌不擇言,“等我好了的,我現在不方便。”
許佐的心猛的一跳,覺得自己這二十五年來從未有過這樣的狂喜,就算她隻是出於感動,他也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