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火冒三丈:“你到底聽不聽?”
“聽聽聽,”我笑得更開心了,“關於誰的?”
“你家男朋友,程一風。”
我心裏一動,直覺告訴我不是什麼好事。我趕緊追問:“他怎麼啦?”
“北門那家劉記生煎你知道吧?”
我一頭霧水:“知道啊,怎麼了?你在生煎攤看見程一風了?”
我心想不會吧,醫學院在南區,程一風不像是會為了生煎包特意拐一個大彎的人呀。
“不是啦,昨天晚上為了減肥我就吃了一根黃瓜,結果今天一大早給餓醒了,唉。”
我心裏騰的升起一股火,這個死女人竟然在這種時候給我賣關子,我耐著性子溫馨地提醒她:“講重點。不然我讓你失去吃生煎和黃瓜的器官。”
我整理了一下她囉裏吧嗦的敘述,簡而言之就是,來丹丹今天特意早起為了去吃北門那家生意好到九點鍾就收攤打烊的生煎店,結果在天鵝湖邊看見了程一風。這倒沒什麼,但問題是他不是一個人,他身邊還有一個年輕女人。兩人一邊沿著湖邊小路散步,一邊親昵地交談著,
我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坐下,眼神空洞,腦袋混沌。今天上午一連兩個意外事件讓我感覺人生有點虛幻。
來丹丹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噢,我隻是路過,也許他們是什麼小組同學呢。你別說我長舌婦噢。”
我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去找他唄!
天鵝湖的名字不叫天鵝湖,但我不知道它的原名是什麼,因為湖裏放養了一群黑天鵝和什麼別的鳥類動物,A大的學生們都管它叫天鵝湖,真是朗朗上口,顧名思義。
天鵝湖邊還有一片小公園,有古色古香的小亭子和造型別致的假山,是情侶們卿卿我我的好地方,晚上會有周邊小區的居民進來散步。湖邊經常有拿麵包喂天鵝的小孩子,和打太極拳的老頭老太。
這一塊是A大風景最好的地方,不過此刻的我無心欣賞。我現在隻想找到我家男人。
一般來說,男朋友和別的女性交流是不需要這麼如臨大敵的,再說我是這樣心胸寬廣的人。但是程一風這人和一般男人不一樣,他除了我之外極其地不近女色,從前學校裏暗戀明戀他的女生曾因為程一風百毒不侵刀槍不入而口口相傳他是同性戀。所以,今天說突然這麼一個不近女色的男朋友和別的年輕女性在湖邊散步聊天,我自然是不能不重視的。
這可是我家又高又帥又會操手術刀的夫君啊。
我騎著自行車到了湖邊,沿湖小徑鋪滿了坑坑窪窪的鵝卵石,我沒辦法隻好把車停路邊走著找他。其實能找到他的概率是很低的,他很可能已經離開了,而我也不想打電話發短信,這樣顯得我不僅不淡定,還很不信任他。我想假裝是滿懷心事的花季少女在煙雨繚繞的天鵝湖邊散步,結果不小心和自己男朋友來了個浪漫的邂逅(……)。
都說老天有眼,我相信他會眷顧我這個美麗善良的少女的,嗯,相信奇跡。
一個小時過去,奇跡也沒有現身,我來來回回走得大汗淋漓像在湖裏遊了一圈。
推著自行車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想老天大概是早上起床忘記揩眼屎了吧。
突然有人拍了下我肩膀,我下意識回過頭去,差點被一頭金發閃瞎眼。
我應該不認識什麼歐美帥哥吧……
麵前的金發男孩子看我愣愣的癡呆樣,猛地衝我大叫一聲。
“林莓!”
我對著那張好看又熟悉的臉直直地看了半天,也猛地大叫一聲。
“喬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