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想起了一句話,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誰和他是同根。”南宮川厭棄地否認。他寧願抽幹自己身上的血,不,他要抽幹那野種身上的每一滴血。
“就算你不想承認,你們有著同一位父親,同樣基因,這是怎麼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他隻不過是一個意外產物。”
意外產物,受排擠,不被尊重,從小流浪,還被賣給人販子。想到這些,唐一寧不禁對南宮羽多了一份同情。
“家產,真的比血緣還重要嗎?”
就算是兩個陌生人,也不至於到你死我活的程度,更何況他們還流著同樣的血。
“不隻是家產,還有仇恨。”南宮川握緊輪椅扶手,手背上爆出了恐怖的青筋。“當年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我媽不會死。”
“可那是上一輩的事情,南宮羽也沒辦法選擇。”
“他身上背負著上一代的債,而且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不會出車禍!”南宮川眼神更狠。
唐一寧小聲喃喃。“也許……也許不是他做的。”
“你還替他說話?”
“我,我沒有。”唐一寧戰戰兢兢。“我隻是希望你能調查清楚,我不希望你恨錯人。畢竟……你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他做的,不是嗎?”
“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你都不去調查……”
“你住嘴!敢再多替他說一句話,我就殺了你。”南宮川臉色恐怖。他不想聽她為那野種辯駁,她每多說一個字,隻會加劇他對那野種的仇恨。
唐一寧連忙收聲。
奇怪,她明明害怕卷進他們的鬥爭,幹嘛要說這些。不管她說什麼,都無法阻止兩兄弟的鬥爭,不是嗎?隻會吃力不討好,惹禍上身。
沉默地,繼續幫他擦藥。
棉簽頭很小,她擦得很仔細。貼近南宮川的臉,一點一點,小範圍仔仔細細地塗抹。
傷口恢複的時候原本就有些癢,她的呼吸噴灑在上麵,撩得南宮川更難受。他不怕痛,但是那種癢,讓他很不舒服。
“你,別靠這麼近。”
“不靠近一點怎麼擦藥?”唐一寧都恨不得把眼睛貼到他的皮膚上。
南宮川懷疑她在故意和他對著幹,讓她別靠近,她卻偏要。呼吸噴灑在他臉上,就好像一百隻一千隻小螞蟻,在她臉上爬來爬去,難受極了。
握住扶手的大掌,繃得更緊。
眼角是她認真的眼睛,睫毛輕輕顫動,一眨一眨的,看上去格外溫柔。
一縷發絲落下,拂過他的臉,哪一瞬間,一陣難耐的奇癢掠過南宮川的心。
“夠了!”他用力推開她。
唐一寧摔了個屁股蹲,齜牙咧嘴。“你,你幹嘛啊?”
他的力氣也太大了,好疼,她的屁屁都碎成好幾塊了。
“我說夠了!離我遠點!”
南宮川的臉脹得更紅了。他從來沒有害怕過什麼,但剛才他發絲掠過他臉的那一刹那,卻感受到了莫大的慌亂。
甚至……連下腹都有強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