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結局
“劍心，一會兒我帶著嶧兒，涵琛帶著婷兒，你自己小心。”紫晗摸黑收拾東西，聲音中滿是關懷。
“姐夫呢？”我問道，李為修還是隻能躺著。
“他，他不走，他也要和書院共存亡。”紫晗的聲音明顯弱了下去。
“劍心，你們準備好了嗎？”無淚在門外道。
“好了。”我們走了出去。各自上馬，開了後門，悄悄下山。剛至山腰，我抱著小可，突然聽到一聲炮響。開始了，我不敢回頭看，隻能拚命駕著馬車向前跑。再往前就是古兵包圍圈了，一共有三層，隻能靠速度硬闖。的確是勢如破竹，不過到了一半，文修就出現了，還有三公主…勒馬停韁，玉狐劍上，血流如漿。
“你們的速度，很快，我的，更快。”文修淡淡道。他沒有穿戎裝，三公主也沒有，二人都是風度翩翩，“想逃？哼，沒這麼容易。”
“你們先走，我斷後。”無淚輕聲道。
“無淚你…”涵琛在猶豫。
“我們走，快，無淚你快點跟上來。”我道。無淚攔住了文修，一群騎兵圍住了我們。“紫晗，涵琛，準備。”騎兵個人提起火銃，遼東鐵騎，隻可智取不可強攻。“躥。”一個鐵騎向我放了一槍，我閃得很快。我後麵的一個鐵騎倒下了。就是這樣。我側伏在踏雪身上，踏雪帶我竄出一路砍殺，紫晗和涵琛也跟了出來。
“你找死！”文修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你放過他吧。”三公主的聲音。我不禁回頭看。
“少廢話。”文修一戟直殺無淚，無淚休矣。我幾乎不忍再看，卻不想，三公主橫身一躍，擋在了無淚麵前。文修這一戟的力量實在是大，穿過三公主的身體後又貫穿了無淚，二人被死死地定在了地上。本來，無淚是可以躲開的…
三公主似乎最後還說了什麼，可惜我已經離得太遠，我轉過頭來，剛好看到紫晗的涵琛悲戚的眼神。
“劍心，我斷後，你們先走。”紫晗道。小可站在我肩頭，徑自點了下頭，小可很重，我的心更重。紫晗突然一笑，我們依舊向山下飛馳，一路追兵。漸漸弓箭手變多，一路上，兩邊樹林間全是弓箭兵。箭矢像蒼蠅一樣飛來。紫晗和涵琛護著孩子，身上早已負了幾處傷，快至樹林盡頭要到石鎮邊緣了，弓箭手無處躲藏，自然少了很多，文修卻如鬼魅一般又竄了出來。
“劍心！”紫晗墜馬了，她把嶧兒拋給我。幾乎所有的箭矢都設想了紫晗，紫晗卻死死抱住了追來的文修。
“給我圍兵，圍死她們！”文修一邊睜開紫晗的屍體一邊道。
“劍心…”涵琛已是淚流滿麵。
“為了孩子，你怎麼都得活著給我打出去！”我幾乎要咬碎牙齒。我讓嶧兒麵對著我坐，盡量減少看到一些血腥吧。我揮劍之處必是一片身首異處。南柯，老頭子，郢習，宋情，楚天闊，黎霞，無淚，紫晗，伍玉卿，畢雪丞，憤恨！殺盡仇人！我似乎最終殺紅了眼，什麼都不記得，眼前一片紅。
我和涵琛最終躲在一個破廟裏麵，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兩個孩子怔怔地看著我，我想去摸摸他們，他們卻直直後退，我這才發現，我滿身是血。我到廟後的井裏打了水洗洗幹淨，回來卻發現，涵琛泣不成聲了。兩個孩子圍著她要爹爹媽媽。見我來了又圍著我要。
“你們餓嗎？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幾乎機械地拿出幹糧分給孩子們吃。
“劍心…”涵琛一下子抱住了我，大哭了起來。
“小姨娘，小姨娘不要哭，嶧兒分給你…”嶧兒話都說不全，居然清清楚楚地說完了這句，涵琛一下就愣住了。
“小姨娘，婷兒也分給你…”婷兒也來了，涵琛忍不住又大哭起來，一下把兩個孩子摟在懷裏。婷兒掙出一直小手來抓住我的頭發道：“大姨娘，你的頭發怎麼白了？”郢習走後，我還沒見兩個孩子。我慘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