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衍順手接過安安,將他高高舉起,看著小小人兒天真無辜的模樣,一本正經道:“安安,你是個小男子漢……”
“吧唧!”
寧衍的話還未說完,安安便主動湊到他臉上親了一口,嘻嘻的笑著,妄圖以此平息來自老爸的濃濃醋味。
寧衍一時也被他逗笑了,頗有幾分無奈的搖了搖頭,就連吃醋一事也暫時拋到腦後。
夫妻二人陪著安安玩了一會,他便打了嗬欠,一旁候著的傭人立刻上前接過安安,熟練地哄他睡覺。
安安被傭人抱回嬰兒房後,寧衍也將藍芯打橫抱起大步上了樓,藍芯用粉拳在他胸口砸了下,將頭埋在她的懷裏,嗔怪道:“還有傭人在呢?”
藍芯話音剛落,傭人們便識相的四散而去。
回到臥室,寧衍將人放在大床上,欺身覆了上來,有一下沒一下的啄著女孩兒的唇瓣。
藍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眼睛一亮,小手戳著寧衍的胸膛,笑道:“寧衍,你知道夜雲和灼灼最近怎麼樣了嗎?”
寧衍看著女孩兒眼睛裏燃燒著的八卦之火以及關切之情,漆黑的墨瞳裏染上一絲危險,可懷中的女孩兒絲毫不覺,依舊在說著:“其實兩個人我倒覺得挺般配的,夜雲的年紀也確實該成家了……”
“你很關心他的私生活,嗯?”
藍芯敏銳的覺察到了男人話裏的不滿,攬著男人的脖頸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你知道的,我和夜雲是很好的朋友,我愛的是寧先生呢。”
女孩兒似嗔似嬌的模樣讓寧衍的臉色有所緩和,男人的臉色逐漸嚴肅起來。
他靜默了一瞬間,沉聲道:“蕭灼懷孕了,羅玲去世了,之後兩人鬧翻了,蕭灼似乎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夜雲前幾天放出話不允許任何大小醫院及診所給蕭灼做流產手術。”
藍芯心中一緊,眸子裏滿是擔憂,神色凝重:“那……灼灼現在在哪裏?”
“別人的女人我怎麼知道在哪兒?我關心好自己的老婆就行了。”
“……”
跟夜雲分手之後,灼灼第一反應就是去醫院打胎,她已經決定跟夜雲斷的清清楚楚了,但是孩子留下來的話,將會是兩個人之間最大的羈絆和牽連。
“蕭小姐,抱歉,這個孩子我們不能幫你打!”
灼灼一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有些驚訝的看著人問了一句,她又不是不給錢,婦產科不是流產就是生產,要麼產檢,總不可能是嫌棄她的生意太小了吧。
“我們接到的指令就是不給您打胎,你可以去別的醫院試試。”
“……”
又不是買衣服,這件價格不合適就要去別家看看,她拎著手包從醫院裏出來,捂了捂自己的身上的大衣,裹了裹圍巾,才深深吐出了一口氣。
她連連走了好幾家醫院,都沒能預約到醫生,如果她還看不出端倪的話,那就白瞎自己曾經在壹號公館混了那麼久了。
她氣惱的拿出手機給夜雲打了個電話,一次沒通,她打了第二次。
電話響了四五秒,那邊才接電話:“夜雲,你到底想幹什麼?”
電話裏的聲音閑適:“我不明白你意思,蕭小姐,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希望你能少給我的打些電話,來幹擾我生活,希望你明白你身份,我已經不是你的男人了。”
灼灼察覺到夜雲想要掛電話的欲望,她有些急切的抬高聲音:“夜雲,你少給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去醫院,沒有醫生給我拿掉孩子,怎麼,你就看上我了,就想讓我給你生孩子,還是說,你這個A市頂級男神的名頭是虛的,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人願意給你生孩子?”
夜雲:“……”
女孩兒有些咄咄逼人:“我實話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我狠不下去心的時候,我如果不想要這個孩子,我有的是方法!我勸你一句,被白費力氣了,畢竟路這麼長,車這麼多,我往前一走,孩子沒了,我做手術的費用生了,說不定保險公司還能給我點補償呢!”
女孩兒說的話很氣人,夜雲捏著筆的手,骨節處隱隱泛白,額上的青筋也一突一突的,無端的陰翳。
他不知道灼灼說的到底是賭氣的話,還是真的這麼想的,但是極致的憤怒,讓夜雲頭腦發熱:“你做什麼根本就不用跟我交代,我們已經沒有關係……”
“砰!”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裏就傳來了不小的碰撞聲,隨後就是手機落地的聲音。
夜雲的話猛地卡在了喉嚨裏,整個人坐在總裁辦的座椅上,宛如一場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