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沁距離的最近,精神也是高度緊張,鼠哥一有這個動作,她下意識的瞳孔一縮,整個人都撲了上去。
“劉沁!”
藍芯站的也不遠,鼠哥一有動作,她就已經往裏麵跑了,但那一幕太刺激了,藍芯下意識的喊出聲。
血液滴滴答答的從手心裏滴落了下來,劉沁的手痛的臉色蒼白,她反應極快,單手握住刀,另一隻手去推鼠哥。
這個動作……
鼠哥心髒一縮,劉沁是不想要她的手了,他怔愣的這麼一瞬間,人已經被劉沁推到在地,女人瘋了一樣,俯身抱起同時摔在地上的林深深,下意識的想跑。
“媽的,你們都是死人嗎?給老子攔住她!”
鼠哥從地上爬起來,撿起落在地上的刀,就跟一群人朝劉沁的方向跑了過去,他心裏快要恨死劉沁和劉蕊了,劉沁手裏抱著一個孩子,哪裏跑的過一群大男人。
一靠近,他就舉起刀朝劉沁捅了過去。
“要死,你們也要給我陪葬!”
劉沁感覺到了耳邊破風的聲音,她的瞳孔有些迷茫,心裏知道自己逃不過了,她緊緊的抱著林深深背對著鼠哥,將小團子護在懷裏,緊緊的。
“嗤——”
刀子捅進皮肉的聲音,空氣瞬間凝滯。
藍芯大步往兩個人跑到的動作停住,那一刻,陽光鋒利的仿佛將人的皮肉切割開來,淩遲著人的心。
劉沁的背感覺到了溫熱的軀體的碰撞,而後那個軀體緩緩的下滑。
她下意識的回頭,臣玥的左肩上紮著一把刀,血液流了出來,女人傷痕累累,硬是咬著牙,一句痛都沒有叫。
劉沁的聲音抖的厲害:“臣玥……”
臣玥在地上坐了一會兒,鼠哥的動作太過瘋狂,一同過來的人,都是為財,眼下看見這個局麵,都萌生了退意甚至鼠哥都大夢初醒。
他下意識的去拉劉沁和林深深,卻再次被奄奄一息的臣玥攔了下來。
她的手上都是血,聲音也平靜的讓人顫抖:“別碰她,我做人質。”
仿佛是怕他覺得她的利用價值不夠,她蒼白的臉上滲出來一絲細微的令人驚恐的笑意:“臣吔你知道嗎?我是她的繼承人之一,臣南顏是我異卵雙胞胎的哥哥,他不會不管我……”
她的話變的艱難了起來,斷斷續續的:“你……要錢也好,想……活命也好,都……可以提出來。”
鼠哥第一次見這麼瘋狂的人,他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低聲說:“我,我們沒有仇……”
臣玥步履蹣跚的站了起來,往鼠哥的方向走了一步:“全場,就我的利用價值最大……”
“臣玥!你別說傻話。我不用你救……”劉沁的眼淚稀裏嘩啦的落了下來。
人生第一次,為情敵而哭。
她回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有淚,有釋然。
臣玥想讓劉沁不要哭,她想告訴她,她是有所求的。
她活不久了,死了不可惜,劉沁是個好人,如果她嫁給了林長情,會對深深好,會好好照顧林長情。
隻是很可惜。
她以為她還有些時光,能再愛林長情一段時間,能享受一下美好的陽光,能繼續陪伴林深深一些日子,能在最後的時間裏,證明自己不是一個一事無成的廢物。
但……
也好像都不重要了。
“媽媽?”林深深聲音淺淺的叫了她一聲。
她第一次,連哭都不敢。
她不知道為什麼,媽媽身上都是血,林深深掙紮的厲害,劉沁不得以放下她,林深深走到臣玥身側,伸手捂住她左肩流血的地方。
音色單純的厲害。
“媽媽,你流血了……深深給你捂著,她就不會留流了。”
藍芯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這種哀痛,過於沉重了,就連一部分綁匪都生出了不忍。
“媽媽,對不起,我不應該跟別人走的,媽媽……”
林深深的聲音似乎穿透了很多時光,讓人心裏一片澀然。
“鼠哥,外麵來了很多人……”
鼠哥怔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扭頭就跑。
劉沁的手淌著血,緩緩的蹲了下來,臣玥看了一眼她,小聲的帶著乞求的開口:“劉小姐,深深和長情……拜托你了。”
“我不管。”劉沁忍了忍眼淚,低聲說:“臣玥,我不想跟你演苦情戲,傷在肩上,你不會死的,你別說那些嚇人的話,別讓我愧疚一輩子。”
臣玥笑了笑,單手捂住了林深深的眼睛,手心裏一片濡濕。
“好。”
她知道她不會死,這句話是提前說。
風一刮過來,臣玥冷的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劉沁問她:“為什麼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