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南顏跟馮老說著話,有傭人上來,說:“先生,外麵來了一位劉小姐,說想見見小姐。”
臣南顏眸色深了深,跟馮老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回去,然後下了樓。
傭人口中的劉小姐,是劉沁。
說實話,從一開始,他對劉沁並沒有太多觀感,就是覺得這個女人的命太好了,好到臣玥費勁心機,都得不到林長情半分的好。
而她,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
這就是命,不得不認。
臣南顏眸中的視線,意味難明,劉沁心裏有些緊張,遲疑了好久,才說:“臣先生,我想見見臣玥。”
臣南顏的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聲線很低:“我知道你是來給你妹妹求情的,這件事的決策權,不在玥玥,在我。”
“而我,不會原諒她。”
像不能原諒林長情一樣,不能原諒劉蕊。
因為這兩人,一個讓她變得時日無多,一個讓她時日無多歲月,變得更家短暫。
他不殺了劉蕊,已經是好心了。
劉沁深吸了一口氣,說:“臣先生,為了救深深,我已經付出了代價,我的手,已經保不住了,深深安然無恙,能不能……”
“不能!”臣南顏抿唇說了一句,遲疑了片刻,臣南顏眸色深沉的掃了一眼劉沁,說:“這件事,我會交給林長情來處理,林長情怎麼說,怎麼做,都是他的事情了。”
臣南顏說完,就離開了客廳。
劉沁怔在原地,她看的出來,臣南顏是臨時改變的主意,更看的出來,臣南顏似乎很不想讓臣玥和林長情在一起。
她是林長情的未婚妻,這件事交給林長情來處理,甚至不用求。
但,這樣就相當於,告訴臣玥,林長情根本就不在乎林深深。
日光迷離,室內暗沉,她在樓下站了一段時間,才從別墅裏走了出去。
……
林長情這幾日,對劉沁依舊是無微不至的樣子,他似乎忘了林深深的事情,也沒有要追究劉蕊責任的征兆,反而對她的手,耿耿於懷。
他希望她的手,能夠恢複如初。
劉沁有些心疼林長情,她第一次覺得,一個男人,命運曲折離奇的,讓人過於悲傷。
她說:“長情,如果我的手,複原了,我們就分手。”
林長情看了她一眼,說:“說什麼傻話。”
她沒有繼續說,唇瓣之上翹了一下,心道,這一輩子,能把林長情折騰的從無欲無求變得有血有肉,又從有血有肉折騰道無欲無求的人,隻有臣玥。
隻有,臣玥。
從臨南岸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劉沁接到了臣玥的電話,約她見麵。
一號咖啡廳裏,對麵的女人妝容精致,衣著典雅,兩個人,明明是情敵,卻聊了很多,後來,臣玥問劉沁:“為什麼救深深。”
劉沁反問:“為什麼救我?”
臣玥沒有回答,劉沁沒有繼續問,說:“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到底為什麼?不過現在我想明白了。”
她自嘲一笑,問她:“為什麼走了還回來,為什麼走的不能幹脆點?為什麼不打算跟他過一生,還要留下他的孩子,為什麼回來之後,還有幹擾他的生活?”
“你以為,這是愛?”
劉沁的五指握在一起,骨節泛白,顯然用力太深。
“你這樣,誰都幸福不了,臣玥,你隻會讓我看不起你!”
“對不起!”臣玥深吸了一口氣,道了一聲歉,她的聲音很淡,帶著一層細碎的哀傷:“我已經決定回京都了。”
劉沁笑了一下,說:“然後呢?”
臣玥看上去很緊張,她捏著咖啡勺子,不斷的攪拌著咖啡杯,聲音很淺:“祝你們幸福。”
“臣玥,沒有任何人,能幫你愛任何人。”
這句話,劉沁說的意味深長,她說完之後,從咖啡廳裏走了出來,她手裏拎著包,穿著一件薄荷綠的連衣裙,初秋的天冷的徹骨,她的身體有些僵硬。
她摸出來手機,給林長情打電話了,問林長情能不能陪她看一場電影,她的聲音裏帶著怪異,林長情蹙了蹙眉,還是答應了下來。
電影是劉沁選的,是一部很老的片子,橋段也比較狗血。
劉沁跟林長情坐在影院裏,麵前的人零零落落,林長情單手給劉沁拎著一桶爆米花,另一隻手裏,是一份溫熱的的奶茶。
一開始,林長情並沒有集中注意力,隻是在思索一個病患的用藥劑量,後來他的注意力被影片的內容吸引住。
主人公患有癌症,要跟情人分手,但是被情人拒絕,兩個人的愛很艱辛,好不容易做了手術成功了,後來她癌細胞擴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