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杜鵑立刻站起身來,一邊朝著李安然走去,一邊對著老太太笑得滿臉褶子,說到:“小孩子就是腦袋靈光,又管作坊,又管著改進,這想法啊來的快去的也快,還是趕緊讓安然去吧,別耽誤了你們家的大生意。”
老太太聽了,笑著擺手,謙虛道:“哪有什麼大生意啊,不過是小女兒家的打打鬧鬧,上不得台麵。”然後笑意不減的對李安然說到:“既然你杜鵑奶奶都這樣說了,你趕緊去搗鼓吧,飯菜叫下人送到你的院子裏。”
李安然起身,款款行了一禮,又惹得杜鵑連聲誇讚她懂禮儀,從小就跟村裏的泥娃娃不一樣。
走出大廳的時候,她倒是有些驚訝聊了這麼一會兒,奶奶居然沒有趁機提出讓她扶持一下杜鵑,但隨之一想,也就明白了,杜鵑如今被兒子趕出來,就算是回去,也不能說走就走,至少得在外麵待幾天,裝裝樣子。
況且她平時讓賬房給奶奶的月銀也不少,逢年過節,天涼了加衣,下雨了買傘,從來都直接真金白銀的給,這麼長時間下來,奶奶手裏也肯定省了不少銀子。
“看來這個杜鵑是不需要我來插手了。”李安然回頭看了一眼還坐在下麵陪著奶奶聊天的杜鵑,有些輕鬆的對修竹說到。
雖然她也很可憐那個老無所依的杜鵑奶奶,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雖說她的重男輕女可以劃分為時代的問題,但是終究讓同樣身為女人的李安然覺得心頭不爽。
兩人剛走出了大廳,迎麵便是何春花帶著李玥思走了過來,自己扣了她們的月銀,李家上下也是對她們這兩個吃幹飯還耍威風的“正經”主子多有怨言。
所以這段日子,單單從麵相上看,就知道她們過得有多不如意了。
李玥思看見李安然,眼裏的怨毒幾乎要化作水流出來,原本還算嬌美的容顏這會兒如同失去了顏色的花瓣。
兩人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彼此之間好像有電光火花閃過。
“妹妹。”李玥思突然拉住了李安然的手腕,力氣之大像是恨不得生生把她的手腕掰折,但是還沒等李安然耍開,她就立刻放手了。
仿佛一條咬了人就跑的毒蛇。
李安然也沒有想到她的力氣會突然那麼大,估計是因為自己這些日子把她折騰慘了,強忍下揉手腕的欲望,她忽然一笑,看著何春花說到:
“二娘調教出來果然是巾幗女英雄,剛才一握,要不是我及時甩開,恐怕手腕都要斷了。哎,我平日裏不幹粗活,又十指不沾陽春水,這藥材,那膏藥的摸著,不似姐姐這般粗壯有力。”
古代貴族大多都是蓄著長長的指甲,以膚白為美,以彰顯自己不用幹活的優越。
除非是貧苦人家的女兒,會被誇讚能幹活,隻要是稍微富貴一點的人家,女子恨不得在身上貼一張紙,就寫我不用幹活,我靠奴婢伺候。
像李安然這樣的誇讚,實在與羞辱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