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花聽見這話也是臉色一沉,她們母女倆被扣了月銀,平日裏用的抹身體的霜膏也的確買不起了,連她自己也注意到最近皮膚的確有些粗糙,此刻被李安然添油加醋的揭露出來,心情可想而知。
“你既然克扣了我們母女的月銀,如今還有臉說這話,原以為你還算是一個心胸開闊之人,沒想到如此斤斤計較。老太太招待以前的同村之人,也勉強算是你的大娘,你竟然也不陪著吃飯,反而提前離席,不孝。”
李安然手腕還疼著,恐怕一會兒可能發紫,她也不知道李玥思哪裏來的那麼大力氣,這會兒見何春花指責自己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個套路,一點新鮮感都沒有,自然也懶得在這跟她扯皮。
“二娘你可要清楚,是你力大無窮的女兒拉扯我留在這裏的,況且,依我看,杜鵑正適合二娘和姐姐招待,我平日裏忙於生意,所交往之人都是諸如石家公子那樣的。”
說完,她便帶著修竹準備離開,宅鬥方麵,講究的是勢均力敵,才能互相嘴炮,像何春花母女倆生活都得靠著自己,跟她們嘴炮平白降低了自己的格調。
真是辣雞,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姐姐,我前幾日與你身邊的小廝相談甚歡,不知道可能讓我留他一會兒,還有些問題想要請教。”李玥思突然出聲,帶著壓抑的興奮。
此言一出,四個人都沉默了。
李安然知道李玥思不過是黔驢技窮,到了如今連最後一招,修竹,都不聽她的了,於是便打著同歸於盡的想法,反正她是李家小姐,就算真的被自己確認了,也不過是再被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更何況,她與自己的小廝“勾搭”一事,也根本不能放到台麵上來說,隻不過是私底下你來我往的鬥來鬥去罷了。
要不是知道修竹玩得是無間道,早就跟自己站到了同一陣營,恐怕這會兒就算再冷靜,也得被氣的七竅生煙。可是問題也就出在這裏,現在李玥思擺明了就是想讓自己和修竹自相殘殺,這場戲,該怎麼演下去呢?
李安然本來以為李玥思會把修竹當成對付自己的最後一張底牌呢,沒想到她如今瘋狂到釜底抽薪,若是不借此懲戒修竹,恐怕她們會看出來修竹原本就是與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的。
“修竹雖然是一個小廝,但是年幼時也讀過幾年書,通曉文墨,恐怕與姐姐沒有什麼好談的。”李安然裝作強忍怒火的樣子,勉強扯出一個微笑。
她自然舍不得為了這兩個蠢貨懲罰修竹,不過,表麵憤怒還是要做的。
見到李安然生氣,李玥思不加掩飾的笑了出來,哪怕明知她話裏話外是在嘲諷自己,但還是為氣到了李安然而感到得意,拿出手帕,捂著嘴,矯揉造作的說到:
“我不過是問妹妹借一個小廝,何至於這麼生氣?如今妹妹連我們的月銀都扣下了,難道還在乎再花錢買一個小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