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我追問一句,給她一個繼續說下去的勇氣。
“今兒不知道哪家傻逼快遞給我打電話,打過來說‘喂,你是小黑犬嗎?你的快遞到了!’。”
我頓時浮現出強烈的畫麵感,估計母上大人能保證打不死他,吵架還是輕的。這要是我的話,絕對打的他尿路結石!
“好樣的,我給他一個讚。”我由衷的為快遞小哥的勇氣給個讚。母上大人是一個我這輩子做夢都不想招惹的人,他這是幾個菜啊,喝成這樣,還敢去招惹她。
掛了電話,我把事兒跟丘偉翰一說,這廝樂得前挺後撅的,要不是在車上施展不開,估計就得趴地上打滾了。
弄得周圍的人都看我們倆,那眼神……
不知道南方的天氣是不是就是這樣,之前在夫子廟在玄武湖還好好的天氣,到了中山陵的時候忽然下起了雨。
雨下的不算小,每個人都撐起了不同顏色的雨傘。
我圖方便,雨傘放在了行李箱裏麵,並沒在隨身的挎包裏。雨一直下,根本不像北方的雷陣雨一陣兒就完事。
綿綿的雨讓人感覺格外的不舒服。
丘偉翰把外麵的格子半袖襯衫脫了下來,披在我的頭頂,他單穿著裏麵的小骷髏T恤,在風中瑟瑟的。
那一刻,我忽然想哭。
一個團裏麵的一個大娘湊過來,把雨傘往我頭上折了折,眼神瞟著丘偉翰問我:“你們倆什麼關係啊?”
我張嘴,沒等發出聲音,丘偉翰就搶著回答:“兄妹。”
大娘露出一個難以置信又若有所思的表情,喲了一聲後說:“我還以為是小夥兒帶著相好的出來玩呢!”
在這個科技發達經濟飛速發展的年代,能聽到‘相好的’這三個字,真讓我感到無比的震驚啊!
因為下雨的緣故,中山陵我們沒辦法參觀了。我皺著眉往空調車上走,丘偉翰還安慰我:“看不了就看不了吧,一個死人的地方有什麼可看的。”
我很難和他溝通。我在乎的不是沒參觀上中山陵,我是在想費用在報名時候都繳了,現在沒法去了,是不是得退錢給我們啊!
我們這個旅行團總體說來比較奇特卻又很平常。上到七十多歲的老兩口,下到剛會走,需要被爸媽抱在懷裏的小孩子。不過像我和丘偉翰這個年紀的,整個團裏還就我們這獨一份兒。
看不了中山陵,導遊直接吩咐司機給我們送回酒店去。放下東西衝了個澡,又把被雨水澆濕的衣服洗幹淨甩幹晾起來,我趴在床上看起了電視。
丘偉翰在我的身邊亂轉悠,不時地喊著我:“晶晶姑娘,陪我玩遊戲啊,我好無聊。”
他可不是無聊怎麼地,原本還以為中山陵人多美女多,他可以趁機賣弄一下他雄性風騷,結果遭遇大雨去不上了,他剛撲騰起來的荷爾蒙就這麼被澆滅了,能不鬧心麼。
我擺擺手:“不玩。”
笑話,跟他玩遊戲,每次都被他完虐到爆,我又沒有自虐傾向,何必找虐。
“好無聊啊好無聊啊!”
他搓了半天的手機,又把手機丟到一邊。看樣子無論是手機裏存的那幾個什麼空什麼小澤都無法滿足他了,至於那些遊戲,早就都通關了吧。
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他火燒屁股了似的在屋子裏轉,主要是他總轉悠到我眼前,耽誤我看電視。於是,我給他出主意:“要不,你放個屁追著玩?”
他嘩啦一下把落地窗拉開,站在十五樓的高度向下俯瞰,興奮的提議:“晶晶姑娘,我們來比撒尿,看誰呲的遠吧。”
我撇嘴:“拉倒,咱倆還是比看誰呲的寬吧。”
他忽悠我半天,我都不上當,隻好又重新去搓手機。看著他瘋狂地在那搖一搖,也不知道能搖到誰家的大妹兒。我繼續看我的電視,不知道是不是電視節目太無趣,還是旅行確實讓人疲憊,我居然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等到丘偉翰喊我起來的時候,下麵都集合要出去用餐了。
我手忙腳亂地套好了衣服,臨走之前照了一下鏡子,把自己嚇了一跳。半長不短的頭發因為睡覺已經被揉搓的不成樣子。
我又趕緊脫了衣服簡單地衝了一下,頭發都沒擦幹就套了衣服跟著跑下了樓。
司機去取車,我們在大廳裏等車的空隙,我從包裏拿出了爽膚水。倒了點在手心就開始往臉上拍,拍得啪啪響。
忽然身後傳來同樣的啪啪聲,我納悶地扭頭,一看那個剛會走的小崽子站在我身後,撒了泡尿在地上拍的滿臉滿手的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