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嶽山小峽穀,遺憾的是小哥沒有追上那個黑影,迅速返回碧落一這邊。
“國師大人,主子需要馬上診治,我們快帶他找大夫。”柳青急歸急,可不能像碧落一那樣亂了方寸。不然,就真的救不回主子了。
小哥返回後看到碧落一像個瘋子一樣哭天喊地,幾乎是吼出來:“國師大人,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不救治主子?”
碧落一一聽,伸手探向靳墨淵的大動脈。對哦!他還有呼吸呢,她就跟這傷心欲絕幹嘛?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
布兜裏有止血丸和止痛丸,都是風忘塵為碧落一準備的,這個時候不拿出來用,什麼時候用。
碧落一為靳墨淵後腦勺的傷口,和後背及身上其他傷口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
再原地打坐為靳墨淵輸了三成真元,才讓小哥和流雲,輪流背著靳墨淵,抄近路往空靈鎮趕。
在處理傷口的同時,碧落一還吩咐小哥通知風忘塵。
運氣還算好,沒走多遠,碰到去東都城找碧落一的流雲。
碧落一之前就受了內傷,為靳墨淵輸真元,搞得她也就剩下一半功力。
臉色慘白如蠟,額頭滲出的細汗,與雨霧混為一體,加上灰塵汙漬,一張臉隻能看見兩隻滴溜溜的杏眼。
散落的頭發上沾染著雨水和灰土,一綹一綹搭在後背前胸,簡直比流雲當初還寒磣。
碧落一的外套換給了靳墨淵,纏腰的紗布也取下,加上她沒有刻意用男聲講話,是個人就能看出她是女人。
所以,流雲第一眼沒認出碧落一來,確切地說是不敢認。
碧落一主動表明身份,以丐幫幫主的身份讓流雲把馬讓給她騎,她帶著昏迷的靳墨淵先一步趕往空靈鎮,說在龔席那邊等他們。
“落一是女兒身……她居然是女兒身!”直到碧落一打馬絕塵而去,流雲邊跟著小哥的腳步,還在呆呆的喃喃自語。
驀然想起那次在西嶽山山泉邊,他光著屁股讓她幫忙穿衣服,臉霎時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一樣。
小哥回頭望了一眼流雲,內心隻有一個想法:主子又多了一個情敵。
“冥夜……你堅持住,我們很快就到了。”碧落一吸了吸鼻子,扭頭看著身後的靳墨淵。
從來沒有如此狼狽,沒有如此心傷。若對方換成風忘塵,碧落一大概也會這樣吧!光想象一下,心就無法言喻的抽痛。
現在的碧落一很清楚自己的內心,同時在意和喜歡這兩個男人,兩個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也分辨不出,誰在她心裏的位置更重。
怕靳墨淵沒有意識經不起顛簸掉下馬來,碧落一讓小哥和柳青,用她腰間偽裝男兒身的紗布,把他們倆人綁在一起。
好在他胸口沒有傷口,不然真的不知怎麼駝著他一起走。
宰相府密室。
石開雲與一蒙麵男人對斟對飲,相談甚歡。
靳墨淵這次怕是在劫難逃,隻待石朝威前往空靈寺,拿下夜離歌,間接的收服國師。
屆時,他們再見機行事。
漕運司交給武元,畢竟太年輕,掀不起多大風浪。
可恨鹽幫的阮光宗食古不化,居然不肯跟他們一起合作賺大錢。
還有金信那個老東西,就不怕功高蓋主,小皇上早晚拿他開刀,死心塌地為靳家皇室效力。
石開雲和蒙麵男人談及阮光宗和金信,幾乎是咬牙切齒。
同濟堂後院的房間內,風忘塵靠一股不服輸的意誌力,硬撐著想爬起來趕往空靈鎮。
果然,在兩個時辰後,風忘塵收到飛鴿傳書,靳墨淵在小峽穀遇刺,人事不省,性命堪憂。
本來,風忘塵想第一時間就趕過去,但是身體太虛弱,除了意識清晰,他躺在床上爬不起來。
這一次,靳墨淵比五年前那次傷得更重,風忘塵所感應到的痛苦,自然也輕不到哪裏去。
他們二人之間有著什麼樣的聯係呢?誰也說不清。估計上下五千年,也碰不到如此怪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