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沒像清醒的時候那樣直接進房避免和她過多接觸，反而是在薑瑩想上樓的時候伸手抓住了她。
“留下來，不好？”程恪直直的看著薑瑩的眼睛，聲音聽上去有點生硬。
後者歎了口氣，她看著程恪這一副懵懂少年的樣子，竟也忍不下心來拒絕他。於是她忍不住的伸手去摸了兩把程恪的頭發，和想象中一樣的手感好。
估計他明早起來想起來了會想把她弄死吧，薑瑩這樣想。
但是薑瑩沒有想到的是，程恪會把她伸過去摸他頭的手一把抓住，然後放在臉頰旁貼著，像隻斂了爪牙的乖巧貓兒。
於是，薑瑩和程恪理所應當的又做了。
起初程恪的動作殘暴又不知輕重，但到了後來就慢慢的溫柔了下來，會分外看重她的感受，憐惜她每一滴淚水。
她從沒有想過這個人有一天會對她這麼溫柔，溫柔到讓薑瑩都忘了這個人清醒的時候是多麼的殘酷無情——
清晨，程恪捂著一陣陣發痛的頭，凝視著眼前衣衫還略有些淩亂的薑瑩。
這會兒她也是剛剛醒來，所以身上的衣服也隻是昨晚上隨意披上去的，根本就掩蓋不住什麼，他甚至都能隱約的看見她脖子往下的大片美好春光。
他皺眉：“婊子。”
“程少爺莫不是忘了昨晚是誰硬拉著我的手要我陪你的？需要我清淨重演來幫您好好回憶回憶麼？”這會兒薑瑩卻是不以為意的譏諷回去，就好像根本沒把程恪說的那兩個字當成是罵她的話。
隨後，程恪不屑的勾勾唇，冷聲道：“薑瑩，昨晚難道你不是故意設計讓我喝那兩杯酒的？”
她散漫的攏了攏衣服，漫不經心的抬起眼看他：“願賭服輸，那兩杯酒是您自個要喝也是您得喝的，小少爺這麼說可真是抬舉我了。”
程恪：“那樣最好。”說著，他頓了頓，眼裏的不屑愈加的濃鬱，直到充斥了他整個眼睛快要漫溢出來。
他說：“薑瑩，你最好不要妄想用你的身體留住我，千人枕萬人騎的貨色我看不上眼。”
薑瑩從房裏推門而出後，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已亂了腳步，胸腔裏麵不停跳躍著的那顆東西，此時好像被人用密集的細針紮了兩下。
能說的出這種話來的，才是程家的小少爺，才是海城的那位小閻王，才是真的程恪，所以啊，昨晚的那個，或許隻是她太想念從前的林深了，而出現的幻覺吧。
不可否認，昨晚那個對她溫柔到了骨子眼裏的程恪，是真的很像林深。但林深的溫柔是假的，他的也是稍縱即逝。
她靠在樓梯的扶手上，慢悠悠的抽出一支煙來點燃，刹那的火光猶如最後的綻放一般。薑瑩微微張口，想吐煙卻不小心被煙反嗆了一口。
濃烈的煙草味衝進喉口裏一路湧上鼻腔，竟逼得她紅了眼。
人啊，是不是得到了某點東西，就會忍不住的想去奢求更多？她嘖了一聲，似是對此的不讚同一樣。
人心不足蛇吞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