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彤梓青結巴道,“我我我...”

“yoyoyo,”俞寒自顧自地進了門,脫了外套換上拖鞋,問道:“東西我給你擱廚房?”

彤梓青看著他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樣子說不出話來。

“樓道口正好碰見了配送的小哥兒,我一看袋子上寫著你家的門牌號就捎帶手幫他直接拿上來了。”俞寒在廚房說道。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配送的業務也接呢,”彤梓青終於回過神來,走到廚房門口拍著胸脯道,“想說再巧也不能巧成這樣兒啊?”

“自己還做飯呢?你們現在的年輕人不都靠外賣過活著嗎?”俞寒把袋子裏的東西一樣樣地拿出來,沒想到什麼都有,挺全乎兒的。

“嗯,看過一次外賣餐廳的爆料貼就不想再吃,”彤梓青答道,“自己做健康又營養,就是量掌握不好,做一頓吃三頓。”

“想吃什麼?”俞寒拿出一個土豆來,“酸辣土豆絲怎麼樣?”說完自動自發地把一邊掛著的藍色碎花圍裙穿在了自己身上。

彤梓青看他這一身違和的打扮,怎麼瞅怎麼覺得變扭。

直到俞寒低頭開始用刮刀削土豆皮,彤梓青才納過悶來,“哥,幹嘛剛才罵我是渣男啊?”

“你還不渣?”俞寒斜了他一眼,“分手都不麵對麵談談嗎?”

“咱倆這不是買賣嘛......”彤梓青哈哈幹笑了一聲兒。

“我不收錢就不算買賣了。”俞寒學著他的口氣也哈哈了一聲兒。

“......”

“跟你開玩笑呢,那天和唐先生聊得如何?”俞寒看他悶悶的,問道,“怎麼了?徹底掰了?”

“你能不能盼我點兒好兒啊?”彤梓青哀怨得把後背貼在牆上,“沒掰,我倆終於敞開心扉肝膽相照了一回,隻是聊完以後心情有點沉重。”

俞寒把削完皮的土豆用水衝了衝,放在了案板上,然後從刀架裏抽出一把廚刀。

彤梓青看俞寒唬人的架勢還以為他是新東方優秀畢業生,誰承想一刀下去,土豆就跟長了腿兒似的,滋溜就跑了。泛著寒光的刀刃順勢落在俞寒的手指上,嚇得彤梓青嗷的一嗓子忙用手捂住眼睛,半天才敢讓目光從指縫裏漏出來,怯生生地向外睃著。

“沒事兒,”俞寒晃了晃手,“就破了點皮兒出了點血,看把你嚇的。”

彤梓青臉色發白,一路小跑去拿來了急救箱,然後小心翼翼拿著俞寒的指頭把傷口用棉簽沾著碘伏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

“人家電視劇裏不都上來就嘬嗎?”俞寒笑著挑理,“你怎麼這麼不浪漫?”

彤梓青心說也不知道咱倆誰直誰彎,他抬起頭來抱怨道:“你到底會不會做飯啊?”

“我看別人做過,好像挺容易的。”俞寒沒有正麵回答問題。

“是,我看別人日進鬥金還不費勁呢。”彤梓青生怕對方再次血濺當場,把創可貼嚴絲合縫地粘在創麵後,又把圍裙從俞寒身上解了下來,歎氣道:“得了,還是我來吧。”

俞寒就坡下驢,幫彤梓青把圍裙帶子在腰後係好,還順手打了個蝴蝶結。

“反正就咱倆,我做個香菇臘肉土豆燜飯,白灼一個青菜,然後再做個......再做個芋頭椰奶甜湯吧。”彤梓青撿回離家出走的土豆,洗幹淨放在案板上利索地切成了小塊。

自打彤梓青開始掌勺兒,這廚房裏的氣氛一下子就祥和喜樂了起來。這讓他莫名覺得自己天生就該伺候身邊兒這位爺吃飯,且這詭異的人妻感都沒地方說理去。

“敞開心扉不是好事嗎,”俞寒站接著剛才的話題問道:“怎麼沉重了?”

“就......哎,反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彤梓青一陣唏噓,“周六分開的時候他說讓我再給他個機會,我說讓他給我點時間。”

“給時間跟我分手唄。”俞寒一針見血。

彤梓青把切好的土豆丁後,從櫃櫥裏拿出些幹香菇和臘腸,“哥,其實他當年離開其實也是身不由己。現在他終於肯讓我看見他心裏最軟最疼的那部分,我覺得老天爺對我還挺好的。”

他把香菇和大米分別用溫水泡上,開始切臘腸,“以前很多事因為沒法子,所以都得他自己一個人咬牙抗著。我隻希望從今往後我能幫他分擔些,讓他能覺得自己不再是孤單單一個人麵對這個世界。”

俞寒聽見這話,覺得狗崽兒不光跑遠了,還一夜之間長大了,有了保護主人的雄心壯誌。

彤梓青隨後一陣忙活。他把食材下鍋炒勻,加了米和水進去,蓋上鍋蓋大火燒開,轉成小火開始燜煮,緊接著開始給芋頭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