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寒忍不住笑了出來,“就你這個武力值,放你出籠還不如人家陳漫心自己單打獨鬥呢。”
“那這是幹嘛去?”彤梓青徹底頹了。
“說了帶你看戲,你就別老一個勁兒地讓我劇透了,”俞寒道,“總之,天無絕人之路。”
到了陳漫心公司的樓下,俞寒停好車,倆人在大堂等了一會兒,一個同樣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就朝著他們徑直走了過來。
“孫總耍單兒啊?”俞寒笑著握住對方的手,“這麼形單影隻的甲方可少見。”
“我能拍板兒做主的事兒要那麼多前呼後擁的人幹嘛?再說,你不是說要帶著人來嗎?”他說完看向俞寒身邊的人,笑著伸出手來,“你好,我是孫重。”
彤梓青一頭霧水地做完自我介紹,跟著倆人坐電梯到了22層。
電梯門一開,外麵浩浩蕩蕩好幾十口子猶如黑幫集會,領頭的那人穿著身白色西服黑襯衫,仰著一臉砌出的誇張笑容,主動走上前來。
“孫總您好,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他邊說著邊與他們一一握手,然後眾星捧月般把仨人請了進去。
彤梓青覺得這白西服要不是陳漫心口中那個馮大業,他名字倒著寫。
到了會議室後,馮大業又把另一位慈眉善目長相兒的人請了進來,看派頭兒職位不低,應該是公司的管理層。他向孫重介紹說,這位張海君張總是集團的副總裁,對這個項目極為重視,這次特意從X市的總部專程過來參加提案會議。
由於彤梓青窩著一肚子火兒,所以看他們誰都不像是好人。
雙方寒暄落座後,提案正式開始。
對於客戶爸爸方臨陣換負責人這件事,馮大業心裏沒底,有點打怵。所以他這幾天幾乎沒怎麼合眼,把陳漫心走前整理好的方案內容已經倒背如流爛熟於心。他關上了會議室的燈,打開電子屏,上麵首先出現Z.U.的LOGO,馮大業清了清嗓子開始逐頁做起了演示。
半晌,彤梓青在底下小聲兒跟俞寒說,“他講得還可以啊,雖然太專業的部分我不懂,但感覺思路清晰,又不落俗套,作為消費者我覺得還挺有吸引力的。”
“方案是陳漫心做的,他無非是照本宣科,”俞寒貼著彤梓青的耳垂兒低聲作答,“撿洋落兒罷了。”
熱氣像是隻小蟲子,鑽到耳道後蠢蠢欲活,癢得彤梓青伸手去掏耳朵。
馮大業做完演示,叫人打開了燈,然後滿臉堆笑地看向孫重,“孫總,有什麼問題,還請不吝賜教。”
“方案方麵我沒什麼問題,”孫重道,“之前的環節我雖然沒有參與,但是已經把幾家提交的初稿都看過了,貴司的提案我很滿意。”
馮大業麵露喜色,副總裁看上去更是躊躇滿誌。
“隻是......”孫重頓了頓,隨即問道,“今天在坐的哪位是陳漫心先生?”
這話一問出來,會議室裏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和凝重。
馮大業不由得臉色一變,他拉開椅子緩緩坐下,然後探著身子問道,“孫總想見陳漫心是......”
“最近在網上看到了不少關於他的消息,”孫重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口氣聽不出高低起伏,“他是貴司的一份子,也是本次提案的創意總監,所以就想見一見。”
馮大業看了眼自家老板,然後小心翼翼地答道,“孫總如果是擔心陳漫心最近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事兒會連累到我們公司業內的形象,從而波及到合作方。我可以向您保證,我們已經跟他做了徹底的切割。周一的時候陳漫心就已經被公司辭退了,他現在聲名再狼藉,那也是他個人的事情,跟公司毫無關係。”
彤梓青被這番話氣得渾身一抖,手立刻被俞寒在桌子下麵抓住了,對方像是安慰他似的拍了拍。
“貴司的反應倒是出乎意料的快,”孫重看著馮大業,“想必是因為馮總做事一貫雷厲風行,殺伐決斷?”
馮大業覺得這話是拐著彎兒地在老板麵前捧了自己,立刻露出了傳說中邪魅微笑,自謙道,“對這種突發的輿情,自然第一時間就要減輕給公司帶來的名譽損害。否則,就白費了我這麼多年在業內的經驗了。”
他接著還想說什麼錦上添花的話,卻不料孫重側過身去對一旁的人說道,“俞總,幫我查一下目前是否有別的廣告公司接觸了陳漫心,以及看看他本人是否願意來和咱們見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