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可知(1 / 3)

“是嗎?不明,妖王殿下?”逾嶙口吻不屑,哼笑道:“倒也不是很明白,你不明兄有這般手段與身份為何還要委屈在我們這小小的長笙酒館。”

“哦?”不明回應道:“長笙酒館又哪裏小呢?同樣不也容下了逾嶙君這麼大一尊佛嗎?”

逾嶙嘴角勾了勾,隻道:“你還算清醒。”

“哪裏,不過是你瞞得深罷了。”

聽不明這話意味倒是深長,逾嶙又道:“不明兄何也就瞞得淺呢?”

短短年間,妖界已經算是改朝換代了。

“不明兄,我實屬不明白,放著好好的妖王不當,偏要同我們一道苟且,意義何在呢?”

聽逾嶙這般問,不明反問:“苟且?這話著實有些不好聽,況且我不過是替我大哥保管妖王印罷了。”

而事實是,王印在誰手,誰便是王。

“你們妖界也著實有趣,”逾嶙譏笑著:“偏偏喜歡上演這種半推半就的戲碼。”

不明神情有異,卻也懶得解釋什麼,微微皺眉,似有為難地應逾嶙的話:“不僅我們喜歡,你們冥界也喜歡,不是嗎?”

逾嶙神情欲刺,卻見他眼神更加淩厲,不禁嗬嗬笑了起來:“是呢,不明兄遠比我想得要難琢磨啊。”

不明嘖了一聲,倒也不反駁他,又開始往回問:“不知逾嶙兄,何時得知的呢?”

“何時?”逾嶙回應著:“我若是一直不知,你便要一直隱瞞下去?”

“這有什麼好衝突的?”不明背過身去,道:“妖王也好,不明也好,我是誰,重要嗎?我做的那些與你們所能牽扯上的,又有一點點關係嗎?”

“如何不重要?”逾嶙眯著眼,道:“你的目的,你的過去,哪一件不重要?”

不明點點頭,覺得確實也有些道理,倒又笑了起來:“那逾嶙兄的目的呢?”

逾嶙不答。

“你不說,我替你說。”不明走近去拍肩,道:“打一開始,你留我在長笙酒館,看中的,便是我的魂魄靈力,你同妁川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好兄弟好幫手不過也隻是堵她的說辭罷了。”

確實如此,逾嶙知他不凡,知他心思深沉,便也不想留他,卻見他魂魄靈力特殊清奇,便默許他當夜留下。

那晚逾嶙狠下心要收了他,卻發現怎麼也收不了他的魂魄靈力。

逾嶙並不放心不明妁川同在一個屋簷下,暗裏在長笙酒館設了靈障,抑製著不明的靈法,時時暗裏明裏逮著機會就往長笙酒館跑。日子久了,倒也覺得都還安閑。

而這頭不明想著無數次逾嶙大大小小的試探,倒也覺得理解,畢竟外人,誰能讓他安下心?

“我不問你為何收靈,我也不問你為何要瞞著妁川,”不明走到桌邊兒去坐下,給自己斟茶,又道:“我呢,因人而異,對逾嶙兄嘛,有一也給二。”

見逾嶙不接話,不明也知他願意聽他再廢話,繼續道:“頭一遭,你親自送我回妖界,讓我那大哥來請我回去,我也不知該是謝你還是感激你。”

“怎麼?自己家還不願意回去不成?”

不明嘴角掛了笑意,品了一口也不接他這茬兒,又道:“這第二遭,便是你帶我來這冥事府,換著方兒來置我於死地。”

“嘖,著實難搞,”不明語氣淡然,繼續道:“頭一遭我以為我說清楚了,我們可以安心相處下去,於是對妁川也就絕口不提安州城一事兒,可沒想到第二遭直接劍就刺來過了。”

見逾嶙依舊不答,倒是穩如泰山,不明又道:“不過我想,逾嶙兄八成也是想試探我是否真心實意要安安生生同你們過日子,於是這第二遭我便拉住妁川讓她知曉是你在我背後捅刀子。”

“可要感謝?”

“大可不必,”不明知他譏諷也順著,又道:“瞞著他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她。”

不明看向逾嶙,臉上滿是期待:“不過我倒是很好奇,若是有一日妁川知曉了這些,對逾嶙兄會是什麼樣的態度呢?”

“你覺得會怎樣?”逾嶙笑出聲來,倒是有些狂妄:“你以為我同她兩萬年的交情抵不過你這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