妁川推開門進去,見不明逾嶙正坐在桌邊兒品茶,不禁覺得這畫麵實屬美好。
想著這段日子來,這倆陰陽怪氣的語調,一前一後的步伐,似有似無的距離,總是讓妁川心下苦悶。
而此時此刻,似乎回到了從前般,三人嬉笑打鬧,老槐樹枝葉隨風顫動,衣袂發絲微揚。
“快些進來,這外麵風大寒涼的。”逾嶙開口,是從前的口吻。
“來啦。”妁川心下暗喜,偷偷瞟了一眼不明在倒茶水,又轉過身去關上房門。
見不明把那杯茶水給了逾嶙,妁川慢慢走近去坐下,期待般看著不明倒第二杯,也不忘打趣逾嶙:“還算你有些良心,知道外麵冷。”
“不是,”逾嶙將茶杯送至唇邊抿了抿,又道:“我是覺著,不明兄尚未傷愈,著涼了不好。”
“……”
見妁川本彎著的嘴角一下子撇了下來,不明搖搖頭嘴角不知覺間也掛了笑,又將茶杯遞過去。
妁川一把接過,惡狠狠瞪了一眼逾嶙,將溫熱適宜的暖喉茶水一飲而盡,嘖嘖點頭。
“對了!”說完又趕緊放下茶杯去翻騰靈布包。
搗鼓了一陣,妁川拿出一顆深藍色的大珠子來將它攤在手中。
“當當當當!”
見他們倒也沒有什麼反應,妁川癟著嘴眨了眨眼,又看了看手中那顆平平無奇的珠子。
確實太過平常了些,也沒有什麼特殊花紋也不會散發靈光,扔在海灘上八成都沒人撿。
“奇怪吧,”妁川眨了眨眼,將它放在桌上,隻道:“我也覺得奇怪,那麼高檔奇異的束靈珠居然這麼沒品。”
“你也沒想過,正是這沒品的束靈珠倒是差點要了長渂的命。”不明搭話道。
“要命?”妁川不解,又道:“不是說這東西束魂生靈嗎?怎麼會要他的命呢?”
聽著妁川的問倒也不急答,不明給自己斟茶,放下茶壺後才慢慢道:“這東西是魔界魔溝中的,你覺得他能耐真能那麼大?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去?”
“也是哦……”
隻見見妁川點點頭,逾嶙倒是不太想多了解什麼,施法幻出裝有孟黃粱的小陶罐放於桌上。
“如今又怎麼做?”逾嶙有些無奈,想著曾經可算是怎麼勸也勸不住妁川的,又道:“束靈珠需精元育生,又用誰的育呢?”
“害!”妁川揮揮手,隻道:“你以為我沒想到嗎?”
“我可是在那斂獄堂中找冥老四拿那束靈珠時便就同他說好了,他將那犯了事魂魄靈力散盡餘下的精元都給我了。”說著又低下頭去翻那靈布包,拿出一個裝有精元微塵的小瓶來,道:“你看,這些,肯定夠!”
見逾嶙表情變化不大,妁川皺著眉有些不滿,道:“你怎麼沒反應啊?”
“我該有什麼反應?”
“你不為我和黃粱高興嗎?”
“高興。”逾嶙點點頭。
見他依舊敷衍了事,妁川一巴掌拍到桌上去,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一點都不驚訝!”
“沒……有啊……”逾嶙被那一巴掌嚇得一怔。
“沒有?”妁川狐疑地盯著他,道:“你這表情可不像沒有的!”
“哦,我知道了,”妁川收回手摸著下巴道:“打一開始你就一直阻撓我找這束靈珠,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不敢直說,定是有鬼!”
見逾嶙忙是搖著小扇道沒有,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不明拿著茶壺起身為妁川倒茶,接話道:“你這可就誤會人家逾嶙兄了,你想想,若不是我們離開後他同魂悅君周旋,怎麼就那麼容易把這束靈珠尋到呢?”
妁川咽了口唾沫,隻道這倒是在理。
想著一開始到斂獄堂中也算是質問了魂悅一番,怎麼她一開始問就沒有這個東西,怎麼她後麵打著逾嶙的名號去就乖乖交出來了呢?
而魂悅的解釋便是這東西不是凡物很是稀貴,不是誰要就能給的。
這倒也不是假話,畢竟這東西是當年冥王上天界去搶的,天界那邊明裏暗裏也還是在想方設法在尋的。
至於為什麼逾嶙說給就給呢?妁川也就全當他是人家冥王親兒子了,雖未任職了,在那冥事府也還是算說一不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