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不明給自己灌了多少壺濮清酒,他等在殿裏越發難忍,恨不得此刻就想衝出去,更恨不得一刀劈死自己。
而一旁的蘂薑則將他盯得死死的。
“我不能等了。”不明顯然是醉醺醺的,卻絲毫沒有酒氣。他由不得自己,頭腦異常清醒,更是呆不下去,便直直站起身來:“不能等……我要去尋她……”
雖說蘂薑表麵上是陪他閑聊,實際卻了然自己此刻的職責是看緊不明。
而蘂薑倒是不急,隻待不明起身快到殿門口時,才道:“你出去,雲意也保不了你。”
“我不需要她保我。”
見不明決絕,絲毫不給自己麵子,蘂薑把玩著酒杯道:“你以為她願意保你?這天界,誰還容你?你若是出了這個殿門,她也保不住你那位妁川。”
不明下意識猶豫,卻覺得十分好笑,便轉過身來:“蘂薑,妁川可沒做什麼,你這話又有幾分意思?”
“沒有意思。”蘂薑微微抿下一口,又道:“妁川是冥界之人,算是擅闖天界,這罪怎麼說?你莫不是忘了,早在三百年前你取走妁川精元魂魄時,天冥兩界就已經反目了。”
這話倒是不假,可明顯是用來嚇他的,便哼笑出聲來道:“她是雲子泱帶上來的,並非她擅長,我們那位深明大義的天帝會理解的。”
蘂薑捏緊了茶杯,下一刻便叩到桌上去,冷聲道:“他能理解,我不能。他能放過她,我便能殺了她。”
“你敢!?”
見不明雙眸中已經染了怒色,快步過來後雙手往桌上狠狠一拍,震得桌上酒具一響,卻依舊嚇不住蘂薑,她隻道:“我如何不敢?”
蘂薑的膽識,可不必他低,此刻眼中狠厲之色決然,不明隻得作罷,無奈間才就順勢收回手來扶額,輕歎道:“蘂薑,你莫要同我作對,這天界,已經沒幾個同我一邊了。”
“我從來不是你這邊的。”蘂薑曆來高冷清傲,見不明此刻模樣更是不屑。
“我知道。”
不明早已習慣她這般撇清關係來言語,更何況時過境遷,如今早不複當初。又揉了揉太陽穴,方才繼續道:“隻要你不與我對立,就好。”
“隻要你不同雲意有分歧,我便不會與你對立。”
這便是蘂薑,隻要雲意心意順遂,她便沒有太多追求。
“我不會……”不明皺著眉,手有覆上額頭去,低語道:“怎麼會呢?我怎麼會同師姐有分歧呢……”
這話也確實不假,蘂薑算是第一人知曉曾經不明對雲意心思的,她多也以為他倆會比翼連枝,可是,原雲意對不明就沒有那樣的心思。
這算是苦惱了蘂薑,她尊重雲意,可卻又鬼使神差地對不明那股對雲意的勁兒執著。
哪怕是在最後知曉雲意要嫁與天帝,蘂薑也希望不明能爭一爭。
可為何這般呢?蘂薑也說不出,她對天帝雖也算中規中矩地恭敬,卻還是不苟同他先天下再雲意的心思與做法,他事事都以所謂大局為重,所謂道義禮仁,常常而忽略到雲意……雖然雲意不在意,可是,蘂薑則多半是不能控製地對比曾經一心一意對雲意好的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