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友致在看見她泛紅的眼眶後,當即抬手覆上衛臨的肩膀,“玉是我的,你放手。”
聽見這話,衛臨睜大著眼睛回轉過身,在確認對方眼裏的肯定後,他撤回了楊秋生脖子間的匕首。
在跟著梁友致進到馬車裏時,他回頭看了一眼有些慌亂的一群人,眉間溢出了些許的玩味。
看來那位沈姑娘真是很不簡單啊!
沈連雲在對方收刀後,忙踮腳去查看自家夫君頸畔的傷勢。
在看著那一道血口後,她兩隻手竟顫抖得有些不敢去觸摸。
“阿生,疼不疼?”
聽出她聲音的哽咽,楊秋生綻開一個溫和的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你若是哭了我才會覺得疼。”
身後的兩個孩子見他沒事,當即跑了上來摟住他的腰,一個勁兒地叫著“楊大叔”,不知是在安慰他還是在安慰自己。
楊秋生鬆開自家媳婦兒的手,然後摟著兩個孩子,“快幫我安慰安慰阿雲,她要哭了怎麼辦?”
阿七卻躲在他的懷裏並不上前,心裏一個勁兒地在埋怨著自己。
第一次老虎是這樣,這次的玉也是這樣,他隻會給別人帶去血光和災難!
馮盛雖不知他心中所想,但在看到他眼眶裏的淚後,上前拉過了他的手。
“放心,那東西我會給你拿回來的。”
說著,他就要上前去找搶東西的衛臨,肩上卻覆上來一隻手將他滯留在了原處。
“比起那個東西,你的安危更為重要。”
阿七從那個拿刀人的反應裏就可以看出,對方剛剛真的對他楊大叔起了殺心,他如何還敢讓小盛前去犯險。
他不知道為何一塊玉就可以叫一個前一秒還嬉皮笑臉的人神色大變,難道這個人同白家的事情有關聯?
身前的馮盛聽見他的話,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為著叫他心安,於是停下了步子,將他的手攥在了手裏。
“我答應你,以後贈你個更好的。”
小盛還不知道,這塊玉今次的血光還隻是個開始,而那玉的背後,是滿載著不詳的災難。
沈連雲在給自家夫君包紮好傷口後,低頭靠在他的懷裏,心裏仍是後怕得緊。
“阿生,你記得我們停車那天跌落的茶盞嗎?”
楊秋生抱著她坐在馬車的隔間裏,看著由於行使而起落的窗簾,不知他媳婦兒問此話的意義。
“阿雲想要對我說什麼?”
聽著他胸膛傳來的心跳聲,沈連雲慢慢將心裏的慌亂安撫下去。
“你當時告訴我,遇到危險,首先要保住自己,阿生,這個話也是我對你的期許。”
聽她這樣說,楊秋生嘴角上挑,他的媳婦兒是在說,比起那玉,他的安危更為重要。
他用下巴摩挲著她的頭發,將懷裏的人又抱緊了幾分,“我答應你,阿雲。”
想起剛剛的場景,沈連雲卻忽然覺得鼻尖一酸,“答應了就要做到,不要隻是嘴巴說說,你不知道,若是你發生了什麼意外,我……”
她後麵的話都被這個男人納入了一個吻裏,很輕很柔的吻,卻叫沈連雲覺得有些劫後餘生的喜悅。
外麵的兩個孩子隻是背靠著隔間的木門,抱著自己的膝蓋沒有任何交談,他們不想因為自己發出什麼聲響而打擾到了裏麵兩人的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