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連雲在自家夫君腿上坐妥後,當即朝對麵那人投過去真摯的神情,“要聽,要聽!衛將軍請講。”
衛臨本想再裝裝樣子來著,卻在看見沈連雲背後那個男人淡漠的目光後,當即忍下了那些略帶浮誇的話頭。
為了防止他之後的日子有飯菜可吃,他最好不要得罪這個叫楊秋生的男人。
他正要開口,忽地發現懷裏的孩子有些激動地蹭了蹭,“我來說,我來說!”
阿七看著衛臨有些憤憤地點頭後,當即從他的懷裏站了起來,聲情並茂又手舞足蹈,將奇聞居那講評書老頭的風範學得淋漓盡致。
“據傳聞,衛臨有次同人在妓院打賭,說看誰能得到醉林芳花魁的青睞。”
說到這裏,他故意衝擺弄酒杯的衛臨挑了挑眉,“都是些世家公子,賭注自然不會是什麼錢財,但又涉及美人兒,所以籌碼一定要事關風月。”
衛臨被小家夥的腔調說得笑出了聲,“沒想到你在這地方,倒是把說評書的功夫練習得出神入化了。”
對於他這打斷,阿七忙遞過去一個眼風,見對方做出個投降狀後,當即轉頭望向了聽得入神的沈連雲。
“阿雲可知,他們打賭的是什麼?”
沈連雲有些激動地抓著自家夫君的手,“花魁的初夜!”
聽見這樣的回答,衛臨一口酒當即卡在了喉嚨,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是他在邊陲待久了不了解行情嗎?現在的女子都這樣開放了!
阿七對於初夜這個詞一知半解,於是鎮定地搖了搖頭。
“非也非也!他們的賭注是,沒被花魁選上的那個人,要剃發嚐嚐當和尚的滋味兒!”
聽見這樣的答案,沈連雲當即笑出了聲,她實在很難想象,這個不可一世的將軍是個光頭的樣子。
聽見她的笑聲,衛臨有些憤憤地將邊上的孩子拽回自己的懷裏。
“你根本就是斷章取義,明明那個花魁挑完人後,說她是想看看我光頭的樣子如何的俊俏才沒選我的,這一段你怎麼不說!”
阿七偏頭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隻覺得好笑,“那是人家美人兒給你這太子的兒子台階下,不然為什麼自那以後,‘未長毛’這三個字就在京城不脛而走了?”
楊秋生看著自家媳婦兒眼角笑出的淚珠有些無奈,“阿雲,有這麼好笑嗎?”
沈連雲看著自家夫君仍是一派淡然,笑著抬手戳了戳這個男人的麵頰,“太好笑了,不知我們阿生若是沒有頭發是什麼樣子,哈哈哈哈……”
感受著臉上的觸碰,楊秋生隻覺得這人的指尖一直戳到了心裏,他將頭緩緩湊到自家媳婦兒的耳邊,壓低了聲音。
“阿雲,你要是再笑,我可是要把你抱回床上了。”
沈連雲聽見這樣的威脅,當即抽回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兩隻眼睛巴巴地看著這個男人,似在向他求饒。
忽地就聽見邊上敲桌子的聲音,衛臨單手搭在阿七的肩上,翹起一隻腳衝他們歎了口氣。
“我說二位,你們能不能給點兒麵子,我這正經話還沒說呢!”
沈連雲忙回轉過身,“將軍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