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臨有些詫異地挑眉,這個時間段出現的人,多半是那些夜裏才會行動的人。
他拍了拍自家媳婦兒的手背示意她呆在屋內不要擔心,然後起身拉開了門扉,果然就看見自家院子裏跪立了五個暗衛。
“怎麼,皇上是因為剛才的口角所以派人來監視我嗎?”
領頭的暗衛不解這位將軍的意思,隻能將頭埋得更低了些,“屬下是白將軍遣回來的,說是找將軍領罰。”
這樣的回答叫衛臨不由得挑眉,抬步走到了那個暗衛的麵前,緩緩蹲下,“白將軍?”
阿七那個小子不是帶著馮家那個小子回沈家村了嗎,何故又同這些暗衛扯上關係了?
領頭的暗衛迫於眼前這人的氣勢,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皇上本是派我們沿途暗中保護白將軍,奈何被將軍察覺,嫌我們人多眼雜,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所以就遣我們回來找將軍您領罰。”
衛臨從這人的口中知道了個大概,不由得歎氣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來這些人是壞了阿七的好事啊!
“我的規矩你們是知道的,軍法處置。”
跪立的人聽到那四個字都不由得背脊發涼,他們這位衛將軍處置人的軍法真是比京都大牢的刑法還要喪心病狂,誰能在這深秋脫了衣服,浸沒在涼水裏站樁四個時辰啊!
衛臨自然察覺到他們的抗拒,但隻能聳聳肩,若他今次大發慈悲放過了這些人,那等阿七那個小子回來知道了,那就沒人能放過他了。
“麻溜的啊,立即執行!”
“是!”
盡管這個是字說得心不甘情不願,但奈何軍命如此,誰叫他們觸了那位的眉頭呢!
阿七看著眼前合上的門扉,隻能再次耐著性子,堅持不懈地敲門,“小盛,你開門好不好,別生氣了,我真不知道他們跟在我們身後。”
一想到此處他就來氣,本來他和小盛在馬車裏相安無事地靜坐著,他看著矮幾對麵的人,而小盛低頭看著手裏的史冊。
他正出神地想著這人失憶前後愛看書的習慣倒是沒變,忽地就聽見馬車頂上傳來重物撞擊的聲音。
他本能地反應就是他們有危險,於是才在拔劍時失手將車內的矮幾一把掀翻,連帶著摜倒的茶水一股腦兒地浸透了那本書冊,隨之而來的就是坐立之人暗沉的眼眸。
可是這能怪他嘛,他這又不是他的本意!
他剛想同對麵的人解釋什麼,然後就聽到那聲響從車頂轉至車沿,隨之而來的是一聲請罪之聲,他就怒得掀簾大罵。
但等他處理完自己小侄子派了的礙事暗衛時,裏麵的人索性用書遮住自己的麵頰,絲毫不想同他多說什麼,連帶著進了客棧也將自己鎖在這房間之內,任他如何求饒就是不予理會。
再說了,他們留住的這間客棧因為緊俏,所以就隻訂到了兩個房間,若是那個人今夜不給他開門,那他睡哪兒啊!
奈何裏麵的人聽到他的這一通解說仍是沒有妥協半分,馮盛索性用枕頭覆住自己的腦袋,以此隔絕外麵那人的軟磨硬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