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林清源解釋。
台下眾多學子再也不能淡定。
一時間紛紛與前後左右激烈地進行討論。
“不會吧?貝老竟然準備用銀針直接刺入眼球?”
“‘金針拔障’簡直霸道,一個控製不好,這位空軍的雙眼恐怕就徹底保不住了!”
“我曾經聽家裏長輩說過,‘天行九針’第七針金針拔障又叫‘金篦決’,對眼疾治療有奇效。”
“是啊!可是我也聽說此針法因為對施針人的控針手法要求太高,即便是貝家也百年未能再現!”
“什麼情況啊?我學中醫都三年了怎麼從來不知道有這種針法,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台上。
貝海石神情專注。
雙手捏著銀針懸於空中,有力且穩定。
金針拔障針法或許不是‘天行九針’中難度最大的一針,但卻是對施針者準度和穩定力要求最高的一針。
銀針直接作用於眼球。
這種方法看上起極為恐怖。
但是!
這的確是華夏中醫針對眼疾治療最有效的方法。
看到台下反應。
林清源臉上一陣黯淡,隨後他咳嗽了兩聲,說道:
“西元752年,唐代中醫大家王燾在他所著的《外台秘要》裏就記錄過‘金針拔障術’治療眼疾。”
老人嗓音並不大。
但清晰傳到禮堂內每一個人耳朵裏去。
台下的聲音頓時小了許多,但仍舊有很多人在竊竊私語。
老校長笑了笑,環視台下2000多張稚嫩麵孔,道:
“我知道很多人都認為中醫的岐黃之術經不起科學論證,而你們選擇中醫藥學也隻是因為它收分最低,方便拿到一張本科文憑。”
一時間。
全場哄然大笑。
老校長也笑了,隻是原先坐在禮堂第一排的眾多蓉醫院領導卻鴉雀無聲,一個個噤若寒蟬。
老人一隻手拿話筒,另一隻手依然背負身後,踩著一雙廉價橡膠底布鞋,不理睬台下的喧鬧,繼續道:
“中醫如今式微固然有各家故步自封的原因,但是,難道我們學習中醫的後人們就真的沒有問題嗎?”
這一次。
台下的笑聲已經小了很多。
甚至那些低聲竊語的聲音也稀疏很多。
老人輕輕摘下眼鏡,用襯衫擦了擦,戴上後繼續說道:
“但是,我想說的是,既然大家已經選擇了這份職業,為什麼不嚐試著去努力了解一下它喃?”
“畢竟,如果老祖宗傳下的東西在我們這一代消失,確實是很大的遺憾。”
全場沉默。
“那怎麼才能讓中醫這份國粹不用消失在曆史長河中喃?”
老人停頓了一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台下全場,自問自答:
“憑自己。”
稍傾。
老人恢複輕鬆笑臉道:
“好了,耽誤大家欣賞貝院士的醫術展示,很抱歉,請繼續觀看吧。”
葉準在老人講第一句話開始就轉頭望向他,一字不差地全部聽完。
他知道這位掛印多年餘威猶在的老人是想通過這場鬥醫為中醫再博一個未來。
望著台下大多數一驚一乍過後恢複輕佻本色的同齡人,葉準沉默不語。
或許他們這一瞬間心內會有所觸動。
但是在觸動之後又有多少願意真正為之努力?
台上。
貝海石臉色不變,盯著男人認真道:
“我將使用這兩根銀針刺入你的眼球,在此期間,你絕對不能晃動,更不能失去意識!”
“什麼?!”
空軍王城下意識地驚呼出聲。
台下早已回複正常的眾多學子也是重新騷動起來。
王城有些緊張地說道:
“貝...貝院士,您的意思是,要我眼睜睜地看著銀針插進我的眼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