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感傷西行之回到動物去 第三十六章不二法門6(1 / 1)

第二卷 感傷西行之回到動物去 第三十六章不二法門6

“我的愛情為什麼會失敗,我簡直笨得像一頭豬。我用旅行試圖消除我內心的痛苦,但是心頭之痛時時纏繞著我,一氣之下我真想在釋迦牟尼佛前自殺,我真不知道如何排遣我心裏的鬱悶。我跟女朋友的關係為什麼會變成那樣?是自己太逞強了?還是自己太笨了?或者根本上自己是受人欺辱?我不清楚。看著人們輕鬆地活著,我卻失落地躲在角落裏,沒有人理我,沒有人了解我,我深深地痛苦著,我真想撲在母親的懷裏大哭一場,抑或與父親暢談一次哎!人生啊!苦多樂少,我活著意義何在?我完全消解了自己,別人有朋友,別人有錢賺,別人可以向人傾訴,而我又向誰傾訴呢?沒有,沒有這樣的人。今天,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傾訴的對象:釋迦牟尼佛。

“我是一個真誠善良,又好走極端,又有點盲目的人,不能給她幸福,她傷害了我,隻有遠離人群我才能不痛苦。喝著水,我一個人在香爐前跪拜著,寂寞地低頭沉思,孤單的身影顯得我力不從心,我好苦悶啊!寺院裏吵吵鬧鬧,情人的甜言蜜語插科打諢,人們的粗言快語,樹上的鳥兒嘰嘰喳喳,和尚們的叫喊聲,風聲,雨聲,雷聲,使我感到愈發寂孤,獨木不成林,孤掌難鳴,一個人能做成什麼呢?可我又何嚐不想有個知心愛人,我是想得而得不到呀!有誰明白我的苦衷?在眾人的眼裏,我是多麼孤寂和渺小的人物啊!

“說真的,我太敏感了,我受不了冷淡,受不了孤立,我簡直想到了死,既然活著是痛苦的,又何必求生呢?我對不起養育我的父母,對不起眾鄉親的厚望,也對不起生我的那片土地。我是隻懦弱的羊嗎?

“在黃白氏族裏,我家與氏族長對立,這使我家在氏族裏很孤立。和高豔的初戀,不歡而散,使我十分痛苦。與狐A的愛情,也有緣無分。我是個叛逆的人,血液裏流著不老實的血,淌著不安分的氣脈。而我又是個弱者,形勢如此,並非我的錯誤。也許如果我是個強者,結果就大不一樣了。在社會裏,一個弱者隻能順應才會快樂,若你想同化別人,你就麵臨著危險。

“怎麼辦?這不是一年兩年的生活,而是終生大事啊!我太痛苦了,無法解脫自己,無法真正快樂起來。我隻能退避在藝術的港灣裏,營造我的幻想世界,我的美麗夢想……我敬佩史鐵生的堅強,我崇敬魯迅的戰鬥和批判,我佩服文革中受難者的心靈和知青一代的曲折人生。像我們生於八十年代的一代青年,我們麵臨著無謂的煩瑣和卑微,無法突破自我,隻能作繭自滅。

“‘非常之人才會有非常之功。’巴爾紮克、馬克•吐溫、高爾基、菲茨傑拉德、卡夫卡等等非正常的人生成就了非凡的藝術,他們都是非常之人。我們中國自古以來就有憤世著書之說,先窮後工之論,他們背負著非常的痛苦和非常的侮辱,肩負著民族的理想和曆史使命,默默地把有限的生命貢獻到無限的藝術之中。西方有感情流露的表現之說,這何嚐不是一樣的道理,沒有巨大的痛苦,哪有不凡的感情。藝術,弱者造就的偉大。這些人社會地位不高,在現實中難展平生之誌,隻好轉移視線,把精力灌注到藝術當中。有多少人心甘情願在藝術中消磨人生,像女人一樣密密地縫紉編織呢?在中國的文化傳統中,這樣的觀念更是經久不衰,幾乎是知識分子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