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連城心跳如鼓,將手插進她的發絲裏,更深地回應了她。
很快,紗帳裏錦被翻滾,喘聲陣陣,唱起了人世間最極致動人的旋律。
關於他的過去,她隻想知道,卻並不想再計較,過去的畢竟已成過去,他們應該把握的是現在和未來。
五月的天氣已經日漸炎熱。
從前,這樣的天氣雲七夕總是覺得毛躁,而如今的她卻能靜下心來做一些事情,比如讓單連城教她練字,他沒空的時候她就自己練。
從前,她覺得她自己是不需要改變的,雖然沒有什麼優點,缺點一大堆,但是她就是她,獨一無二。
可是如今,她想要改變了,為他改變,她想要變成一個能夠更加匹配他的皇後,盡管他說過,她不需刻意改變,可她願意為他改變,也為了給兒女做好榜樣。
現在她練字的時候,鈴蘭也會練呢,母後倆,互相作陪,又彼此評價欣賞,過日子大抵也就是如此就溫馨了。
當日,鈴蘭跟著宮女們去花園玩去了,她一個人在練字,窗口大開著,不時微風吹進來,倒還涼爽。
婉兮剛剛從宮外回來,就腳步匆匆地趕過來,“娘娘,查到了!”
雲七夕擱下手中的筆,走到一邊,聽見婉兮說,“奴婢已經打聽過了,陸大學士家的有一個女兒叫陸嬋音,幾年前因為一場意外,導致眼睛失明了。”
雲七夕點頭,“對,她就是叫嬋音。”
婉兮又說,“聽聞陸大學士給這個陸嬋音定了一門親事,是京城布商顧家,這個陸嬋音嫁給顧家也算是下嫁了,有人說陸大學士正是因為陸嬋音眼睛失明,恐擔心好的人家會嫌棄,覺得顧家的家底還不錯,一有人提親,就趕緊答應了。”
雲七夕無語地哼了一聲,“難道陸大學士還擔心他的女兒嫁不出去不成?”
婉兮沒說話,又聽雲七夕突然問道,“婉兮,你覺得陸嬋音配無夜怎麼樣?”
“公子?”婉兮有些意外,“他們難道互相有意?”
雲七夕翹著唇,抄著手走到窗邊。
“是不是互相有意還有待觀察,不過,我敢肯定,這陸嬋音對無夜肯定有意。”
婉兮皺著眉頭說,“皇後娘娘,陸嬋音已經訂了親,難道要讓她退婚?女子被退了婚,這名聲可就不好了。”
雲七夕斜她一眼,淡淡地笑,“怕什麼,我當初都被退了兩次,還在出嫁的中途返回一次,也沒被人戳脊梁骨戳死。是怕被說閑話重要還是嫁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重要?打個比方,現在你已經定了一門親事,讓你退婚嫁給戈風,你願意嗎?”
婉兮沒想到這話題會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來,頓時臉一紅,低著頭不吭聲。
雲七夕拍了拍她的肩,“婉兮,你放心吧,你跟戈風的事兒我沒忘,一件一件來,今年我定了一個小目標,就是做好天下第一媒,解決幾個單身問題,促成幾對良緣,那麼我今年也就圓滿了。”
略微尋思一下,雲七夕又說道,“婉兮,不如你把陸嬋音傳進宮來,我來探探她的意思?”
婉兮應一聲“是”,正要離開,雲七夕又叫住她。
“等一下。”
婉兮回過頭,見她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還是我們親自登門吧。”
次日,雲七夕和婉兮換了便裝出了宮,來到了陸府的門口。
這會兒陸府正熱鬧著呢,好多人正在把大箱大箱的東西往裏抬。那些箱子全用紅綢綁著,那個顧公子正在指揮著這些家丁往裏抬。
不用細想,也知道這是在幹什麼。
這顧家倒真是財大氣粗,聘禮著實豐厚,也算是給足了陸家的麵子。
“皇後娘娘,這聘禮都送來了,還有挽回的機會嗎?”婉兮在她耳邊,語氣已經明顯沒底了。
雲七夕卻不以為然,“那怕什麼,結了婚還可以離婚呢,更何況這不還沒結嗎?”
說完,她便領著婉兮往陸府裏走。
陸府的院子裏,豐厚的聘禮擺滿了院子,實在壯觀,陸大學士陸崇安正在與顧公子寒暄客套。
“這位夫人,你們找誰?”陸府的管家見兩個陌生女子走進來,就上前詢問。
管家不認識雲七夕不稀奇,可陸崇安不能不認識,聽見管家的聲音,他的視線朝這邊投過來,頓時臉色凝重。
雲七夕未等他開口,反倒先給他行了個禮,“見過陸大人。”
陸崇安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雲七夕是不想暴露身份。這位皇後娘娘是大燕的名人,但從來還沒踏進過他陸府,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心頭有些不安。
還沒來得及交流,突然一個丫頭嚷嚷著朝這邊奔過來。
“老爺,不好了,大小姐上吊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