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話之後,鎮邊侯銳利的目光向著湛非魚這邊看了過來,對著兩個現身的親衛下命令:“把那小姑娘帶過來!”
“侯爺。”阻止聲急切的響起,張依依快步走了過來,眼角泛紅,一把抓住了鎮邊侯的胳膊,苦笑道:“侯爺算了。”
“安心,交給本侯。”鎮邊侯原本是不打算公布身份的,畢竟此行他們是為了楊家而來,防止節外生枝。
可他隱瞞身份卻不是為了讓這些鼠輩張狂的,竟然還敢管到他頭上。
“侯爺,我這般的身份,本就該被人唾棄,侯爺何苦為了我出頭。”張依依滿臉苦澀,眼中透著幾分晦暗幾分悲苦,可抓著鎮邊侯的素手卻微微用力了幾分,看得出她隻是在竭力壓製著情緒。
重光感覺晚上吃的餅子都要吐出來了,這女人這伎倆玩的順暢那,不單單鎮邊侯眼中怒火熊熊,一旁的侍衛同樣麵露憤慨之色,而被敵視的自然是重光這個罪魁禍首。
另一邊,湛非魚看著走過來的兩個侯府親衛,兩人乍一看和普通侍衛沒什麼區別,可若仔細看便能發現他們的眼神極其銳利陰冷,好死毒蛇一般,任何人在他們眼中隻是即將被殺的死物。
湛非魚剛打算起身,殷無衍一手卻摁住了她肩膀。
冰冷的鳳眸看死人一般看著來者不善的兩個親衛,殷無衍隨手從木頭堆裏撿起一節指頭粗細的樹枝。
湛非魚抬起頭,就看到殷無衍手腕一揚,原本的枯樹枝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快如奔雷一般向著兩個親衛刺了過去。
眼神倏地一變,兩位親衛知曉這是高手,卻不曾想到對方身手如此可怕,左邊的一人都來不及反應,就感覺脖子一痛,淡淡的血腥味隨之飄散出來。
好快啊!湛非魚雙眼冒光的看著將枯枝當劍使的殷無衍,一滴鮮血自樹枝上滴落,這幸好是小懲大誡,否則對方的脖子隻怕已經破了一個洞了。
“滾!”清冷的聲音響起,殷無衍把手中的樹枝丟到了火堆裏,卻是看都不看兩人一眼。
一抹捂著脖子,兩個親衛對望一眼,麵色極其的難看,可他們也知曉再留下來隻怕是性命不保,兩人立刻退了回去。
而另一邊,鎮邊侯麵色極其陰沉,殷無衍動手的一瞬間他就看見了,即便隻是一招,可出手速度如此之快,別說是親衛,就算是鎮邊侯自己也隻要被宰殺的份。
原以為是個可以隨手捏死的小商賈,卻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可怕的高手!可縱然又滔天怒火,此刻卻也隻能壓下。
張依依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她明顯能感覺鎮邊侯的情緒不對,又低聲哀求了一句,“侯爺,車馬勞頓了一日也該休息了。”
不等鎮邊侯開口,張依依走上前來,看了一眼重光,神色肅然,聲音也沒有了一貫的軟綿嬌柔,“這位公子,若是無事請回吧,我想洗漱休息了。”
這破廟簡陋,雖說有屏風隔斷了,可火堆的掩映之下,屏風後的人做了什麼都映在屏風上,她一個女子拋下顏麵說要洗漱,重光但凡有一點涵養風度,便不可能繼續留下來。
重光餘光掃了一眼回來的兩個親衛,都是習武之人對血腥味很敏感,七爺一出手就見血吧,不過隻是小懲大誡,想來是不想當著胖丫頭的麵殺人。
“行,還請兩位記得何謂寡義廉恥,畢竟我家小姐年幼,若是在外看了什麼不該看的畫麵,等回去後,我家老爺追究起來,這責任誰都擔不起。”重光懶洋洋的丟下話來,轉身往回走,顧學士一旦發難,鎮邊侯也扛不住啊。
看著重光的背影,鎮邊侯眼中殺氣四溢,可看到親衛抬起脖子,露出那被樹枝戳出來的傷口,剛升起的怒火和殺意又被壓了下來。
嘖嘖兩聲的搖著頭,重光勾著嘴角笑了起來,今晚若太太平平的還好,鎮邊侯若是敢動手,七爺一定會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