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的聲音很輕，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陳念汐卻能感受其中的威懾力。
“你變態！”
她不留情的咬牙道，他卻朗聲笑著，稍稍鬆了力度，讓她坐好，握著她的手卻沒有半分的鬆弛。
一路上兩人不再說話，直到車子停在了他的別墅門前。
他拉著她要往裏走，剛走到門口，她就止住腳步，臉色淡漠，“殷勳，我到了。”
他微愣。
陳念汐苦笑，“我從不認為，你會單純的想見我，我們之間隻有約定的關係。”
他不再看她，“你要走，現在就可以走！”
他本說著氣話，可偏偏她就那麼聽話，轉身就走。
……
……
第二天清晨，半山別墅。
殷以煦臉色凝重的邁步走出，徑直走向車邊，再開車駛出別墅區。
陳念汐整整一晚上沒回家，能去哪裏？
猜測之際，他的腦海裏倏然蹦出個猜測，莫不是跟殷勳在一起？
猜疑如春天裏的青苔，一滋生便不可收拾。
握著方向盤的手，暗暗的收緊，俊朗的臉龐寫滿了陰霾之色。
殷以煦的車子就像一輛靈車那般，在無人的夜裏瘋狂地飆著。
最終，停在了殷氏醫院的門口。
他鬼使神差地再次走到了陳雪梨住的那間vip病房，果然聽到了陳念汐的聲音。
“我曾經以為，隻要嫁給殷以煦，我就會幸福，可是一廂情願的喜歡一個人，真的很累，累得我已經不想再去喜歡他了。我受夠了他的欺騙和喜怒無常。姐，我還是結束吧。”
陳雪梨歎了口氣道：“好，你做決定吧，那我暫時先不告訴家裏。等你想好了，調節好了，再說吧。”
本欲推開門，聽聞這句話，殷以煦的手頓時僵在空氣裏，半響才無奈的垂下來。
心，有點拉扯的疼。
他最終是沒有進去，獨自坐在外麵，默默的抽著煙。
下半夜之時，護士經過，見殷以煦坐在外麵，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總裁，怎麼沒進去？”
陳念汐聽聞外頭的聲音，帶著疑惑走出來一看，果真是他。
四目對視，他眸光複雜，讓人看不懂。
陳念汐輕輕的帶上門，要離開。
“陳念汐。”
她頓住腳步，本以為他又要嗬斥自己，卻聽見他悠長的歎息，緊接著是，“昨天的事情，我說的話，有點重。”
長久的沉默後，他好似鼓起了很大的決心，才道上一句，“對不起。”
陳念汐訝異的看向他，他眼中的愧疚和抱歉是她從未看過的。
心裏的委屈因為他一句‘對不起’，更加的泛濫成災，鼻子一酸，差點就落了淚。
她速速低下頭，佯裝沒事的道，“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
這幾日，陳念汐為避免自己傷心和亂想，她刻意的躲開和殷以煦相處。
或許，她的心還有些生氣。
即便他已經做出道歉，她還是小氣的一旦想起他那天怒聲的嗬斥，就不願意跟他多說什麼。
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能夠被原諒。
而且，那封離婚協議就像是定時炸彈一樣橫在陳念汐的心裏，她知道他們回不去了。
陳念汐從未發現，原來自己也是這麼小心眼的，竟因為這事悶了幾天。
他在醫院，她便借故不來，亦或者陪在陳雪梨身邊。
他在家裏，她也視若不見，臉上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早晨，陳念汐準備去新公司麵試。
殷以煦從樓上下來，看見她站在流理台前，今天她為麵試穿的很得體，雖是簡單的黑白搭配卻透著不一樣的味道，尤其是黑色的半截包身裙，將她的身材包裹得玲瓏有致。
那一刹，有種驚豔的感覺從心頭滑過……
他走下樓來，見她不曾抬頭看自己一眼，刻意的輕咳幾聲，想引起她的注意。
哪知，她依舊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
“咳咳咳……”
他再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