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低著頭,把粥盛放在保溫盒裏。
心頭,有種難以言喻的失落,他走過去,問,“煮的粥嗎?”
“嗯。”
“還有別的嗎?”
陳念汐把保溫盒放在袋子裏,低垂著眉眼,簡單回答,“沒有。”
語畢,便拎著東西要走。
殷以煦頓時有一種被完全忽視的感覺。
殷以煦狠狠皺了眉,可是如今他再也不敢和陳念汐發一點脾氣了。
有怨氣的代價就是……會徹底失去她。
他心悶悶的不舒服,他上前抓住她的手,生硬的道:“陳念汐。”
“嗯?”
“你……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樣?”
聲音裏竟然有些委屈。
陳念汐抬眸看他,眼中盡是冷漠,她覺得自己和他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那我要怎麼樣?”
她又不是聖人,憑什麼每次都要無條件的原諒他?
“殷以煦,以前你是我的丈夫,現在我們之間就差一個公章,就成了完全不相幹的陌生人了,我對你冷漠與否,很重要嗎?”
語畢,見他被頂的語塞,陳念汐扳開他的手,報複性的學著他以前常用的口氣,道,“不要耽誤我的時間。而且,作為你家的‘孫媳婦’,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最後這段時間裏,我希望你能夠對我尊重一點。”
殷以煦無語凝噎!
殷以煦就像盯著耗子的貓,連忙抓著她:“你幹嘛去?”
陳念汐一邊穿鞋,一邊頭也沒回的回答他:“去醫院。”
“等我,我也去趟醫院。”
他說著,心想著一會兒問問她找工作的事情,倘若沒有合適的,那就繼續在他的公司呆著。
反正她是老板娘,也會是這個公司一輩子的老板娘……
他不想讓陳念汐跑到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去。
哪知,陳念汐順手就把手裏的袋子遞給他:“那你把這份保健品給我姐帶過去吧,我還有事,就不過去了。”
撂下話就邁步離開,好似深怕他會追上去似地。
“陳念汐!”
他喊了幾聲,她都沒有停下腳步。
望著她的背影,他的心裏有種落空的感受。
人們常說,想要忘記那份愛,忘記那種痛,忘記那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他。
陳念汐坐在公車上,望著這份城市的建築物,苦澀的想,生氣也罷,報複也罷,要想慢慢的忘記殷以煦這個人,就試著從現在開始避開他吧。
來到麵試公司,竟意外的看見殷勳。
她剛進旋轉門,他則從電梯裏走出,邊走邊跟身邊的人交談著什麼。
麵對麵的走來,她總是避不開了。
隻好硬著頭皮,微低垂著頭走上去。
彼此擦身而過,猶如互不相識的陌生人,陳念汐還僥幸的想著或許他沒注意到自己。
殷勳走到旋轉門,回首看她背影,黑眸裏多了一份自嘲的笑意。
她低垂著頭裝作不認識的姿態,讓他的心裏就像長了根刺般,不舒服。
他不懂,她怎就如此不待見他?
身邊的人見殷勳臉色凝重,笑著詢問,他這才斂回眸光,隨意問,“怎麼?你們公司今天竟然這樣熱鬧,有什麼活動?”
那人笑嗬嗬的說,“哪裏是什麼活動,隻是個小招聘會罷了。”
殷勳聞言,再次看向陳念汐走去的方向,眼中多了一份意味深長的光芒。
大廈外,殷勳坐在車裏,手肘抵在車窗上,薄唇裏叼著煙,那如墨染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大廈門口。
直到,他等的人出現。
看著她和別人一起走出來,麵帶幾分自然的笑意,他竟有點妒忌可以簡單得到她平和笑意的人!
對待別人,她能笑的這麼亮眼,為何對他,隻有冷眼和嘲諷。
也罷,這是他自己作的。
倘若他不主動聯係她,她是不是從來就不想聽見他的聲音,見到他這個人。
殷勳的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何曾想過自己也會受到這種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