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金戈鐵馬聲如斯 第一百三十九章 血海深仇(2 / 2)

嫁衣從桌上拿起了一個精致的杯盞,這種杯盞大概出自於風月場合。但是那股淡淡的清香依舊讓公孫曄情難自已。她遞到公孫曄手中,公孫曄看了一眼嫁衣,接過那隻翡翠杯盞。

嫁衣又上前幾步,端起那壺酒。酒壺呈青銅色,看來也並非軍中之物。公孫曄剛才就已經看到酒杯,隻不過嫁衣不提,他也不再過問。

此刻,嫁衣給公孫曄倒滿了酒汁,並且給自己也倒滿了嫣紅的酒汁。這種酒,也不是戰士們壯膽時喝的那種烈酒,這酒大概也有一番來曆。公孫曄雖然知道這酒非等閑之物,但是具體到細節,卻也不知焉詳。

嫁衣倒完酒,拿過自己那杯酒,將酒壺擱在桌上,緩步走了過來。

公孫曄心下一驚,嫁衣別出心裁請自己喝酒莫非別有用心。難道他想利用自己對她的情感而置公孫曄於死地。公孫曄腦門上突然一層冷汗浸出,強自歡笑一下,看了看嫁衣。卻見她仍然一本正經,絲毫不露聲色。

嫁衣走了過來,端起那杯酒,舉到公孫曄身前,道:“閣主,我敬你一杯,聊表心意,算是謝閣主搭救之意。這些日子,承蒙閣主照顧,嫁衣深感五內,無以為報,也隻有備薄酒一杯,寸表感恩。”

公孫曄麵上不動聲色,心內狂瀾萬丈。略備薄酒?嗬嗬,是想趁這個機會殺了我了嗎?公孫曄這樣想著,嫁衣這樣明目張膽的行動,難道就僅僅因為自己對她一往情深,就可肆無忌憚的下毒?不對。公孫曄突然醒悟過來。以前,這個手段或許真能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一舉得手,倘若他們使用消散力氣的那種毒藥,自己可能就沒有還手之力,但是假如他們單純使用毒藥,鹿死誰手那也很難說。

嫁衣不是傻子,她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即使自己能夠僥幸得手,最大的可能也就是兩敗俱傷。兩敗俱傷?想到這裏,公孫曄又吃了一驚。莫非嫁衣真的打算同歸於盡?他看得出嫁衣也喜歡他,可是萬一嫁衣逼不得已出此下策,那他可就沒什麼話說了。

嫁衣就這樣盯著自己,公孫曄也感到如芒刺在背。不過,他仍然一仰頭,那些酒汁盡數入肚。公孫曄笑了笑,嫁衣看著他道:“你就不怕我下毒嗎?”

公孫曄想了想道:“怕,焉有不怕之理?可是怕又能怎麼樣,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公孫曄還想解釋什麼。嫁衣卻撲了過來,公孫曄未及反應,就被嫁衣重重抱住,她伏在公孫曄懷中,一股幽香自然而然升起……

公孫曄驚駭莫名。這倒讓他哭笑不得,也讓他始料未及。他剛才想到,嫁衣和他都心知肚明嫁衣之心,既然已經在明處了,他也就不用擔心。即使嫁衣要同歸於盡,那也就是命中注定的事了。天命不可違。所以公孫曄毅然決然喝下了那杯酒,即使有可能是一杯毒酒。

他這樣想著,嫁衣就那樣抱著自己。半晌,嫁衣抬起頭,眼睛清亮,如兩顆深色瑪瑙。“我真的很喜歡你,也許,這一輩子我就隻喜歡你一個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頓了頓,她接著道:“可是,我還是不能喜歡你……真的……不能。”

為什麼?公孫曄這樣想著,突然感到眼前一陣暈眩,幾欲栽倒在地上。嫁衣也離開了他的胸膛,公孫曄甚至能感到那些殘留的體溫和餘香。

他向下摸了摸,血,哪來的血?突然,他發現,自己白色的衣服上已經盈滿了血花。那麼就是自己受傷了?哈哈哈……公孫曄大笑起來。

沒想到嫁衣還是下手了,而且這樣卑鄙,甚至再一次不惜利用自己對她的情感。是的。嫁衣知道酒液不可能得手,索性先麻痹他,然後再發動雷霆一擊。

公孫曄向下望去,身上腹部,不知何時已經插了一把刀,明晃晃的刀鋒正在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