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感謝的話,我當然不介意,不過我吃不慣日、本菜,還是等回國之後再說吧。"陸啟林晃了晃玻璃杯,將未喝完的餘下一點兒倒回了垃圾桶裏。
隨後站起身來,拍了拍齊州的肩:"好好休息。需要醫生的話,我可以幫你聯係,如果想見江綰煙,我不阻攔你。"
客套完後,在齊州陰冷的麵眸下,走出了這間商品房。
論羞辱人,齊州沒有見過比陸啟林更厲害的,他從來不明目張膽的羞辱,而是旁敲側擊的把你的自尊心一點點踐踏在地上。
可是對於這種笑裏藏刀的踐踏法。齊州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陸啟林回去沒有打擾江綰煙,而是在客房裏收拾睡下了,夜晚安靜得很。隻能聽到窗外的楓葉吹動的沙沙聲。
第二天早上王姨將吃的東西煮好,他端進她房間時,聽到她在打電話。
"你爸捐款逃跑了,現在他的一眾合夥人不知從哪打聽到我的位置,來問我要債了!我現在躲在一個老朋友家,連家都回不去,綰煙啊,你幫媽想想辦法支走這些人好不好?"
陸啟林端湯的手微頓,看向江綰煙。
她沒什麼表情,好像剛醒的樣子,麵上雖然恢複了一些氣色,整體卻還是蒼白的,對於自己母親說的這番話,她一點好氣都沒有:"我說過了我沒有辦法,為什麼你們總是留下一堆爛攤子讓我收拾?媽,我真的好累,我好不容易離開你們了,為什麼你們還要不斷製造麻煩。十億還不夠多嗎?爸捐款跑了你就去聯係爸,聯係我又有什麼用?"
她說完這段話便準備掐斷電話,卻被王月琴製止:"綰煙。媽知道媽對不起你,可是如果你爸的電話號碼聯係得上,我也不會來麻煩你了。"
"也就是說,如果不出這種事呢?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逍遙在外不理你這個女兒了?"江綰煙冷笑一聲。
陸啟林清楚的看到了她麵眸中的寒意,自江至海出事後,王月琴。也就是江綰煙的媽媽直接拿他們剩餘的財產直接跑路了,可是這些財產卻不能維持和以前過的不錯的日子,不過過的總體還不錯。所以王月琴也能忍。但是聽她們母女打電話的那個意思,應該是江至海拿陸家的那十億做生意又失敗了,捐款逃跑後被合夥人直接找到王月琴那邊去了。
可是王月琴哪有金錢償還?
她隻得道:"哎呀,綰煙,媽那段日子根本就不是不理你,是不想給你添麻煩!你爸他反正早也不需要我了。你又有那麼多自己的事沒處理完,媽就想著自己先過一段時間,等日子過好了,穩定下來了再來找你,否則你自己都那麼亂了,還要處處管著我。豈不是更累?其實我後來聯係過你一次,你國內的電話號碼變成空號了,媽沒辦法。後來才打聽到你在日、本,這不是來關心你來了嗎?"
"你還真是把拋棄說的清新脫俗,那你現在來找我是因為穩定了嗎?還是因為沒錢了?"江綰煙的眼淚伴隨著這句話流淌了下來。她隻覺得全身有難以言喻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