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青年身邊的女人思考了一下,打量著江綰煙,似乎覺得她不是什麼壞人,才回答道:"我們早就搬過來了,都住了快一年了,你說的那個估計早就沒住這套房子了。"
江綰煙失笑,是啊,桃井自從和她上司好了之後就住進上司給她買的房子了,哪裏還會住這套自己陪她一起租的房子呢?
她從小區出來後,還是心情很沉重,自己也不可能直接去她上司那兒問啊,煩躁之間,她又打了桃井幾個電話,接過皆是無人接聽。
江綰煙站在許多雄偉壯觀的建築下,突然靈光一閃,雖然是周末,但是可以去她公司看看。
這麼想著,江綰煙便打車去了桃井工作的公司,憑著記憶直接找到了桃井所在的部門樓層,在那樓層的前台問道:"您好,我找桃井,請問她在嗎?"
前台小姐聽到桃井這個名字,看著江綰煙說:"不好意思,桃小姐在兩個多月前已經辭職了。"
"辭職?"江綰煙瞪大眼睛:"兩個多月之前?!"
那時候好像正好她跟上司錢浩的老婆鬧了那樣的事情,正好是她冒著嚴寒大雪來她家的那幾天。
江綰煙皺眉,沒想到她直接做出了辭職這樣的事,可是如果辭職了的話,現在她應該沒有收入來源,為何又要從她家走掉。
正當江綰煙百思不得其解時,前台小姐猶疑的出聲道:"請問您是……江綰煙江小姐嗎?"
江綰煙回過神來,道:"我是。"
前台小姐彎下身,從抽屜裏拿出一封信紙一樣的東西交到江綰煙手上,道:"正好,桃井說如果有一位叫江綰煙的江小姐來公司找她,要我把這封信代交給您。"
"信?她為什麼要給我信?"江綰煙伸手拿過那封信,有些疑惑。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桃小姐說您可以看看,問題也都會迎刃而解。"前台小姐說。
"她除了這封信,還說別的什麼沒有?還有沒有給我留什麼東西?"
前台小姐搖搖頭。
江綰煙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從公司下來後,江綰煙找了個咖啡廳坐下,隨意點了杯咖啡,開始閱讀這封信。
她拆封的時候手指有些發抖,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似乎不是什麼她想看到的內容,但她還是全然拆開,將信攤開在桌麵。
江綰煙: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濱城。我是你去北城的後一天走的,當然,你不要問我去了哪裏,我也並不打算告訴你,我向你寫這封信,隻是想向你交代一些我做的事情,算是一種陳情,也算是對我們這麼多年友誼的一種交代。
首先要跟你說對不起,我猜測你現在的處境應該不會太好,其實你一定想不到,這其中有我的原因,我猶豫了很久,才想著對你說出這些話。
那天,我和錢浩的確掰了,他選擇了他的妻子,那一天他的妻子發現我和他在那套房子時,也的確狼狽的把我趕了出來。
不過那一天並不是我去找你的那天,而是我去找你的前一個星期,我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在街上遊蕩,無助又難受,我下意識的其實不想去依靠你,因為我已經無數次在脆弱的時候依靠著你了,小時候是,長大了也是,你知道,我那時候真的想握住自己僅剩的一點點自尊,想著即使流浪街頭也不要去投靠任何人。
可是我卻被樓依撞到了,是她先看到我的,她認出了我,當時我恨不得羞愧的想找個地洞鑽下去,你應該記得的,我兩三年前跟你一起整過她,在一些"偶遇"到的時候,那時候你剛和陸啟林結婚沒多久,對她處處看不順眼,我也連帶著對她看不順眼了。
但是她卻沒有嘲諷我,而是幫了我一把,她沒有多問什麼,便給我安排了家酒店讓我住了一晚。
其實她這麼做,我也想過她可能是要利用我什麼。但是人就是這樣,不論你之前有多討厭一個人,但她願意在你最難的時候願意幫你一把,我心中之前對她的一些多多少少的意見莫名就衝散很多了,況且我從頭到尾跟她也沒有什麼直接利害關係,是因為你我才對她一直有成見的。
如我所料,第二天她過真來酒店找我,對我噓寒問暖,也試探性的問起我怎麼了,我當然沒有告訴她我的遭遇。她也沒有逼問我,而是說讓我好好休息,第二天、第三天,她也來找我了,並且對我開出了一個條件。
她說她想知道陸啟新在哪,如果我可以幫她找到陸啟新,她將會給我一大筆錢,我說我不知道,但她卻說她猜測陸啟新在你家,讓我去你家看看,並且監視你,把你的一舉一動,和跟陸啟新做了什麼告訴她,我沒有答應,因為這等於背叛。
我恢複了幾天,再去公司上班時,卻發現我和錢浩的事情已經在公司傳播的沸沸揚揚,她們都用異樣而嘲弄的眼神看著我,我承認我是自作自受,可是那種言語眼神、還有議論。就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樣紮向我,我實在是有些頂不住了,就連錢浩,那個曾經對我訴說著有多愛我的男人也不再管我,對我仿佛像對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