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對與錯,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你也早已付出了相應的代價。”符晨說著,視線在他左腿上掃過一眼,“說實在的,我也感謝你,讓我看清了愛情的真麵目,還有婚姻的本質。”
“如果你覺得對我有負罪感,那你就永遠帶著這種感覺生活下去吧,我不會原諒也不會接受你的道歉,不是因為你沒愛過我,而是因為你還有符晚晚和其他人,我失去了小清,也失去了曙光報社。”
符晨眼中閃過一絲悲慟情緒,但很快一閃而逝,恢複常態。
“當然,現在曙光報社已經重新回來了,但逝去的人是再也不回來……如果小清能夠回來,我就原諒你,如何?”
瞿泓軒一句話也說不出,就那樣直直看著符晨,看著她素白清瘦的臉蛋,看著她頑強毅力的神情。
他在想,如果一開始他就知道百靈是因為看不起自己而逃婚,讓符晨替嫁給自己。
他會不會在朝夕相處的過程中,愛上這個女人?
“我希望在你搬離那套公寓之時,看到我的日記本,希望瞿先生不要讓我為難,那裏頭寫的東西,畢竟隻是我失敗的過去,沒什麼光彩的。”
符晨對著瞿泓軒說完最後一句話,便離開了休息區,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她前腳剛走,段九曜後腳就走了過來。
“再不走,本帥兜裏的槍可就不長眼了。”段九曜冷冷看著他。
瞿泓軒褪去眸底的薄霧,拿著柺杖艱難起身,然後一瘸一瘸往外走。
三天後,瞿泓軒還是稍人給符晨送了口信,他已經搬空了公寓。
符晨本不想過去,但念及自己的日記本,還是親自登門。
走在曾經無比熟悉的街頭,心情說不出的惆悵。
整整三年,她都是順著這條路,從報社走回那個所謂的家。
盡管,家中隻有她一人。
公寓裏頭,空蕩蕩的,有熏香燈的香味,沒有那個人的氣息。
看來,他已經請人打掃了衛生。
走進臥室,符晨看到了床上放著的熟悉的黑皮日記本。
她走過去拿起來,翻開,第一頁已經被摁撕去,後麵的紙張都還在,隻是一看就是被人翻閱過很多次,紙質都帶著皺褶感了。
第一頁紙,畫著的她和瞿泓軒的婚紗照。
那個男人為什麼要撕下來?
符晨將日記本翻到末尾最後一頁,上麵有瞿泓軒最新留下的字跡。
“符晨,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一定做一個合格的丈夫,給你一個幸福的婚姻。”
“可惜沒有如果,我隻能帶著對你的愧疚和歉意,了此殘生。”
“願你往後的日子,幸福,喜樂,安康。”
符晨將日記本合上,然後閉上眼。
眼睛,有些發澀。
……
待符晨整理情緒再回報社,看到門口有人鬧事。
再走進一些看,居然是個女乞丐在討要吃的,不管張叔怎麼轟她走,她死死抱著報社前的柱子不撒手。
“給我吃的,我是符晨的妹妹,你敢對我這麼無禮!”
那女乞丐用烏鴉般的嗓音大吼大叫,聲音極其難聽。
符晨一怔,挑眉再走進幾步,看清了那張汙濁的臉。
的確,是符晚晚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