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九曜點頭,隨即吩咐道:“這女人是歌唱皇後,專門給洋人唱歌的歌女,你安排她給兄弟們唱歌,唱到所有弟兄全都滿意才能休息,不然就一直唱下去。”
段九曜交代完後,再也沒有去看百靈一眼,直接從椅子上起身。
帳篷外的陽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百靈跪在地上不斷哀求:“不……不……大帥,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做傷害符晨的事……”
段九曜頓了頓,側頭眯眼掃向地上那個女人。
“她要是醒不來,你們所有人都會陪葬,你應該慶幸你還活著。”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時,士兵拿著鋒利的刀已經走了過來,白靈看到那蹭亮的刀刃,直接嚇得渾身哆嗦。
“不不不……”這個樣子,她要怎麼唱出令軍營所有人都滿意的歌?
“大帥說了就是要那個鐲子,你非不摘,隻能斷手了。”士兵有些惋惜說著,步步朝百靈走去。
百靈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眼淚水也嘩嘩地朝兩邊甩落。
“我給,我給……”
她之所以一直不願摘下這個鐲子,一方麵是圈口狹小真的很難取下來,但另一方麵的原因才是最主要的——
這個鐲子要是不在自己手上了,那瞿泓軒是真的不會再管她了。
盡管這些天瞿泓軒一直都沒有來找她,她心底也清楚那個男人是自身難保的狀態。
那天那一槍,應該讓他現在還沒能緩過來……
“阿軒,你要快點來救我啊……”百靈小聲喃呢著,眼淚嘩嘩直落。
士兵端來了肥皂水,百靈將手腕打濕,隨後用著蠻力將鐲子摘了下來。
她的手腕,紅了一片。
但好在,沒有斷臂。
士兵拿著鐲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輕蔑笑道:“潤潤嗓子,該去唱歌了。”
……
這幾天,整個汐州各大報紙上,全都報道了歌唱皇後百靈在軍營中給眾軍將唱了三天三夜的事。
她的嗓子已經充血沙啞,但依舊沒有停歇,極其‘敬業’。
尤其是那剛開業沒多久的黎明報社,整張報紙,從頭條到第二版塊,甚至是縫隙中的小新聞欄,全都是百靈這幾天的生活新聞,包括她已經取下了瞿家傳家寶的玉鐲一事。
百靈被登報的所有照片,全都清晰而又淒慘,讓所見之人無不覺得其可憐又可恨。
畢竟善惡有報,公道在天,現在她的處境算是報應,而段九曜的行徑,也是替天行道。
百靈的名聲,算是經過這一遭後徹底毀了。
那小巴黎歌劇院,早就將她的所有海報全都撤了下來,換成了其他人。
大家飯後茶餘議論的人,除了百靈,還有另一個人——
也就是瞿泓軒。
畢竟黎明報社開業那天,瞿泓軒可是對著新聞記者公開說明,百靈是他的未婚妻。
可經過曙光報社被燒一事後,大家也知道了瞿泓軒和符晨曾經的夫妻關係。
雖然兩人已經簽署了離婚合約,並且公諸於眾,但大家對瞿泓軒的評價一片惡劣。
有人說他是睡完姐姐又要睡妹妹,姐妹倆人一個都不放過,最後把姐姐逼死,妹妹被關軍營為求活命而賣唱,而他隻是個縮頭烏龜。
雖然外交官的身份曾經讓他光鮮亮麗,但現在腳踏兩條船的身份也讓他身敗名裂。
工部局那邊給瞿泓軒下了最後通牒,不盡早將私人問題妥善解決,暫且不要再接觸任何工作了。
被逼到絕境,瞿泓軒隻得冒險主動上門找段九曜。
有些事,他必須主動去麵對。
不管是怎樣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