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官冷笑:“哦?唬老子呢?你們工部局那個姓屎的局長都要看我們大帥臉色行事,你去告啊!”
瞿泓軒氣得麵色鐵青,但現在他完全處於弱勢,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受到了限製。
但張副官似乎隻是想嚇唬他一下,臨到跟前罵罵咧咧了幾句髒話,隨後轉頭離開。
走到門口,他扭頭看向還在暗暗籲氣的瞿泓軒,神情叵測道:“記得小心你的腿。”
說完,嘭地關門。
屋裏恢複安靜,空蕩蕩的,隻有瞿泓軒一人。
他跌坐在床頭,額頭上布滿了一層細細的冷汗。
過往二十多年,他何曾受過這種屈辱?
瞿泓軒小心翼翼將揣在懷中的黑皮日記本拿出來,身體裏有種空虛的燒灼感。
那個女人,當真就讓段九曜為她這般豁出?
……
段九曜在郊區買了個大宅子,讓張副官將符晨所有東西全都放置進去。
宅子和他們駐紮的軍營也比較近,安全問題不在話下。
符晨昏迷不醒的這些天,段九曜請了專業護工,24小時照顧她。
給她按摩手腳,活動肌肉,保證血液流通,同時也觀察她的細微變化。
貓捉老鼠的遊戲還在繼續,他需要去軍營看看那個人不人鳥不鳥的女人。
軍營。
百靈被囚禁在一個破舊帳篷中,門口拴著一條惡犬。
惡犬的繩索剛好離她半米遠,隻要再稍稍用力點,猩紅的舌頭就能觸到她。
百靈的活動範圍,隻有三步遠的距離。
就算吃喝拉撒,都隻能在那裏。
一開始,她是極其反對和抗拒。
歇斯底裏吼過,但換來的結果是讓門口的惡犬離她越來越近。
她從僥幸抱有一絲期盼,到現在絕望苟活。
全因為,她不想死。
眼見段九曜進了軍營,百靈原本死灰的眼睛終是有了一絲亮光。
“堂哥,放我出去啊……”百靈聲音彙總的銳氣已經全無,隻有想活的渴求和無助。
旁邊的士兵搬了把椅子過來,給段九曜坐下。
門前的大黑狗嗅到他的氣息,都搖擺著尾巴直撒嬌。
“她手上那個鐲子還沒取下來嗎?”段九曜指著百靈手腕上的鑲金玉鐲說道。
“說是取不下來,需要去金店才能……畢竟我們也沒近身弄過她,所以……”旁邊的士兵解釋道。
這陣子他們都是從精神層麵上羞辱這個女人,沒有進行實質性的傷害。
畢竟名義上也是姓符,更多明確的行動得有大帥的命令才能進行。
“取不下來就割斷手臂摘下來,等拿到鐲子了再把手還給她。”段九曜冷聲說道。
旁邊的士兵愣了愣,隨即聽命趕緊去準備刀。
百靈嚇得麵色白到不能再白,她就那樣跪在地上,顧不上髒和狼狽。
“大帥,我也是你妹妹啊,你要一視同仁的,小時候我們三也在一起玩過……”她苦苦哀求道。
段九曜冷笑:“一起玩過?你搶走阿晨零花錢然後嫁禍給我,告訴大人是被我偷了的事,是一起玩?”
他的話讓百靈瞬間噎住,連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清。
“那個時候,畢竟太小了不懂事……”她哭道。
“還有,你媽對你們姐妹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要一視同仁呢?”段九曜看著百靈這喪家之犬的模樣,依舊不覺得解氣。
他手一揚,身後走進來一個人。
“都拍照了嗎?”他問道。
“每個角度都拍了,請大帥放心。”士兵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