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救人的婆子,將袁瀅雪放在地上,擺弄了好一會兒,就見她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水來。
“可算救著了。”船娘籲出一口氣來。
一旁見人活了的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人眼裏閃過一抹嘲笑,誰不知道這四姑娘不受寵,連老太太也是張嘴閉嘴的罵著,災星,禍根,怎麼還不死。
這死了,她給救活了,這可是出力不討好的事,這外頭才來的船娘,她還以為她能得賞錢不成?
袁瀅雪醒了過來,迷蒙的眼睛,在模糊的視線裏,看到了頭頂上攢動的人。
等到看清楚了,發現都不認識,心裏卻有種熟悉的感覺。
覺得頭昏腦漲,渾身無力的她,等不及瞪大眼睛分辨出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終於還是閉上了眼睛,再次昏迷過去。
一個丫頭突然哭哭啼啼的跑了過來,喊著姑娘。
此時,不管人是死的,還是活的,反正是不能放在這裏不管的。
鬧出這麼大的事,管家的大太太那邊也沒傳句話來。
花園裏當差的幾個粗使婆子,隻得抬了個凳子來,將袁瀅雪放上去,一路送回了偏僻的西角院子——素心園。
四姑娘的丫頭采菱,一路哭哭啼啼地跟在旁邊。
袁瀅雪落水,生死不知。
這事鬧得有點大,慈安堂裏,袁家的老太太龐氏,帶著家中的女眷坐在一起說笑,就聽到了這事,刻薄的眉眼裏滿滿都是不耐煩。
推了袁瀅雪落水的袁喜蓮,也在這裏坐著。
她膩在老太太的身邊,嘟著嘴說道:“老太太,也不知道那丫頭到底死了沒有,要是沒死透的話,就早早拉到外頭去吧,省的死在家裏,一想起來就覺得晦氣。”
龐老太太的另一側,坐著一個容貌嬌豔,卻神情冷淡的姑娘。
她瞥了一眼袁喜蓮,冷淡的臉上,也露出不屑和厭惡來,說:“娘,蓮丫頭說的對,就叫人拉出去吧,不拘是哪個地方,就算是大街上,也不能死在家裏頭。隻一點,別叫人知道,”
她如今都十八了,正是說親的要緊時候,死了侄女兒,按著大燁國的律法,她身為姑姑,也是要服三個喪的。
真是,晦氣極了,果然袁瀅雪生來的命格,就是克著她的。
老太太龐氏是無所謂的,哪家院子裏沒死過人,包括他們住的這個張家的宅子裏,張氏不就死在這裏?張老太太也是在這慈安堂咽的氣,當時她就坐在一邊假裝痛哭,對自己的親家表現的依依不舍。
隻是,她們要是在京城,也就罷了,沒人知道袁瀅雪的存在,誰也不必為她服喪。
可是在泰昌縣,當年張家也是盛極一時的,誰不知道張家的存在?都知道她是二郎和張家獨生女張氏的親生女兒。
袁瀅雪當年滿月,雖然二郎卻不用宴請了,但是秦家的老夫人還有大太太等,都還是送了滿月禮的,五歲以前,也常常在秦家出入。
袁瀅雪是二郎的親生女兒,在泰昌是無人不知的。
想著,龐老太太就覺得煩躁,覺得這慈安堂,突然變得冷嗖嗖。
她舍不得罵女兒春芳,就罵孫女袁喜蓮:“好歹都是姓袁的,袁瀅雪怎麼也算是你二叔的親生女兒,咱們住的也是從前她外祖一家的宅子。不管她的死活,把她拉出去了,改明全泰昌縣的人都得我的脊梁骨。你二叔在京城裏可是當大官的,你們有今天這樣穿金戴銀,使奴喚婢的好日子,全都靠的你二叔,我要是壞了名聲,把你二叔給連累了,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袁喜蓮被罵了。
一屋子的人,小龐氏笑了一下:“老太太別生氣,蓮丫頭向來就是這麼天真爛漫的性子”。
五姑娘袁喜桃也是掩著嘴偷笑,口裏卻說:“老太太,三姐姐隻是一時嘴快,您饒了她這一回吧。”
袁喜蓮的親姐姐袁喜梅,瞧著三嬸說話刻薄,堂妹袁喜桃這一番矯揉造作。
她不高興看了袁喜蓮,心想著,三妹說話總是不帶腦子,便微微低了頭,沒有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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