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到底怎麼回事兒，你給我解釋清楚啊。”這已經是第三次慕銘問山穀了。
坐在床上的山穀，低著頭不說話，隻是鐵青著臉，一個勁地抽煙。煙霧繚繞，熏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說話啊！剛才你說的那個女人，就是秋季是不是？！你他媽別抽了——”慕銘見山穀們不吭聲，連日來的火“騰”一聲竄了起來撲過去把山穀嘴裏的煙搶了下來。
“幹嘛你！”山穀火了，喊了一嗓子。
“什麼幹嘛！叫你說話！”慕銘也不客氣。
“說什麼啊？！”
“說是不是你找人打的秋季？！”
“是是是！是我找人打的！現在你知道了！我回答完畢了！把煙給我！”山穀氣衝衝伸手去搶煙，慕銘手一揚，煙摔在了地上，慕銘抬腳狠狠擰踩了幾下。接著瞪著山穀說：“山穀，你他媽是豬啊！你這下子害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我連著好幾天被那個張慶拽著不放，他現在連我以前的老底都查出來了！我找你商量，你還他媽的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
“是是是！我裝糊塗！就我裝糊塗！慕銘你還別說我，我老婆是怎麼知道秋季的事的？你自個兒心裏明白！”
“你什麼意思山穀？你是說我把秋季的事告訴小蘭的？！”慕銘眼珠子暴突出來，像一條掙紮的魚恐怖而猙獰。
山穀不吱聲，把頭重重一別，又抽出了一根煙。
慕銘徹底火大了，把那根還沒點著的煙一把擰了下來，對山穀說：“山穀我今天就明白告訴你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著你，把你的事兒告訴小蘭的！就是秋季！秋！季！聽明白了沒？！秋季用陌生號碼給梅玉蘭發了短信！”
“什麼？！這……她怎麼會自己害自己？！”山穀震驚地脫口而出。
慕銘冷笑一聲，：“秋季什麼時候會自己害自己了？我看她是早就有打算報複你，甚至我。先下了那步棋，至於她後麵還有什麼招數，我哪知道！秋季一直是個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人，從這個角度來看，你找人打她倒像提前報仇了。”
“不不，我沒有報仇的意思，我找那幾個人就是想要讓他們嚇唬嚇唬秋季……”
“行了，這些話你跟我說不著。你還是親自去跟張慶說吧。”慕銘撂下話，轉身走了。
臥室空了，窗外的暮色挨挨擦擦地靠了過來。又是一個黑夜要馬上降臨了，這些天，每當到黑夜，山穀心裏就莫名地發慌發冷。
今天的夜，顯得尤為深沉黯淡。山穀將抽出來的煙填回煙盒裏，坐在床沿上靜默了幾秒鍾，突然尖吼一聲，拽起床頭櫃上的台燈朝牆壁上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