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要求有多過分,態度就有多惡劣,所謂積習難改,大概就是這樣的解釋了吧。
他們大搖大擺地坐在屋子前麵的兩把椅子上,互相厭惡地誰也不理誰,但目的卻出奇的一致。坐在門前頭,就像兩座看家護院的門神。
桑小暖剛剛喝完了哭的發澀的中藥,正在床上躺著休息,門外吵鬧的聲音太大實在是讓人無法入眠,她猜榮五郎一定是應付不來這樣的場麵,便想起來去把他們趕走。剛回來的時候還不覺得身上疼,睡了一覺之後身體反而像是蘇醒了一樣,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扶著床沿,勉強撐起酸疼的身體坐起來,走到外頭,榮五郎一回頭就看見了桑小暖難看的樣子,嗬斥道:“你出來幹什麼?進去休息!”
“榮五郎,這外麵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出來看看。”說著,她並沒有聽榮五郎的話依舊往前走,眼看就走到了家門口,正準備擼起袖子大幹一場,結果榮五郎一個公主抱就把她抱了起來,說道,“叫你不要出來了,你再敢這個樣子出來,我就……”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被榮五郎放在了床上蓋好了被子,既不打算說下去,又像是突然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桑小暖挑眉,似乎覺得榮五郎今天有點不一樣,是在保護她嗎?她心裏有一絲的雀躍、期待,又有一些擔憂,就他戰鬥力隻有五的樣子,在那兩個身經百戰的女人麵前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諒是桑小暖自己也從來沒有同時兩個麻煩一起遇到過,不禁爬起來豎著耳朵聽起外麵的動靜。
兩個女人剛才一直喋喋不休,逮到機會就要進屋裏來自己憑本事搶豬肉,尤其是陳氏,這本來就是她家的房子,布置再熟悉不過,要不是榮五郎眼明手快,就被她得逞了。
之前忙著煎藥收拾東西,現在東西收拾好了,便騰出了手來和這兩個女人周旋。
“奶奶,之前小暖和你簽的協議我已經看過了,你不能來找我們要什麼就給你什麼,我們對您的報答已經足夠了。”榮五郎話說的恭敬,卻又拒人於千裏之外,帶了對眼前的這個奶奶的尊敬,又表明了自己的堅定的立場。
但這在榮老奶奶的眼裏已經是忤逆之舉,她把這孩子養大不過是因為村子裏麵的閑言碎語,吐沫星子能把人淹死,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不得不收養這個孩子,他的父母親死得早還沒有為這個家做過什麼就離世了,這在榮老太太的心裏一直是個症結。
現在榮五郎終於不在任她宰割,無利可圖了,榮老太太便變本加厲地咒罵了起來:“你個賠錢貨,早知道我養你這麼大,你都六親不認,我真是不如小的時候就把你扔到山裏去喂狼”
他靜靜地聽著,這些辱罵換湯不換藥,十幾年來都是老把戲,他早就像吃飯一樣習慣,不過是在桑小暖蘇醒之後的這些日子,少有交集,還以為從此都能這樣平靜的生活下去,如今看來如果他再不表明自己的立場,這樣爭吵隻會無休無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