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五郎笑眼看她,點了點頭。
是夜,李捕頭看他們的燈熄了已經很久,便料定是他們都已經休息,從隱蔽處起身,躲躲藏藏地想要點燃手中的火折子。
榮五郎換上了桑小暖的衣服就躲在家中注視著這一切,此刻見那人想要燒掉屋子,故意弄出了聲響,桑小暖小聲道:“我起個夜。”
李捕頭慌慌忙忙地收了火折子,從懷裏拿出了匕首,靜靜等待著裏麵的人走出來。
桑小暖心如擂鼓,雖然說深夜漆黑,但是也難保榮五郎的身材高大不會被來人發現端倪,扭頭回這裏來。她手裏的辣椒粉包裝紙已經被她捏出的汗浸透了紙包,點點辣意透過薄薄的紙傳遞到她的皮膚之間。
燥熱的空氣在屋子裏麵流動,窗外偶爾透過來的風涼爽至極,帶著從前都感覺不到的愜意。
他佝僂著腰慢吞吞地向一棵大樹走去,身後鬼鬼祟祟的腳步聲,在寂靜無比的夜晚突兀無比。
李捕頭一把抓住了‘桑小暖’的肩膀,隻是挨上的那一瞬間,孔武有力的肌肉感便讓他意識到這是一個陷阱,隨後反身飛快向桑小暖所在的屋子跑去。
榮五郎將手中抹有毒藥的鐮刀像平時捕捉獵物一樣朝他扔過去,快準狠!李捕頭跑得再快和逃命的兔子比起來還是差的遠了,胳膊上將將挨上了一刀,他不以為意就快跑到了榮五郎的家中。
桑小暖開始倒計時地數數:“五四三二一,倒!”她的數字剛剛數完,李捕頭一頭栽倒在地上,桑小暖咂咂嘴撿起了他掉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砍下來的匕首。
李捕頭的眼睛還沒有完全閉上,死死瞪著桑小暖的樣子著實有趣,她把匕首反插在地上,包了辣椒粉的布包塞進李捕頭的嘴巴裏,很有勝利者炫耀一番的滋味:“你是不是想說你是縣太爺派來的人所以我不能殺你?”她看著李捕頭沒有否認的眼神,嗬嗬冷笑了兩聲,“你難道不知道朝廷命官私闖民宅會罪加一等嗎?”
“我們此等良民都被你們官家逼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們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小包子在屋裏睡得正熟,李捕頭悶哼一聲,被桑小暖踢出了門檻,一路拖到了比較遠的地方才停下來。
榮五郎換下了桑小暖的女裝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把繩索,和一把椅子,和桑小暖一起將他結結實實、密不透風地綁在了椅子上。
經過一番折騰,又是大半夜身中毒素,李捕頭竟然一蒙頭睡了過去,突然地被一桶涼水兜頭一澆,他驚恐地睜開了眼睛:“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聲音虛弱不堪,嘴唇已然因為毒入身體開始發紫,但這一切他自己顯然看不見,隻能感覺到的力不從心還不足以讓他俯首帖耳。
桑小暖指了指他受傷的胳膊,此時已經被她包紮幹淨,雖及時的止住了血,但傷口的部位與動脈相關,一牽一動都能再把包紮好的傷口弄出裂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