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子十分照顧小包子,那衣食住行都親自參與,絲毫不覺得麻煩的架勢,簡直讓桑小暖和榮五郎這兩個親生父母都感到自愧弗如,但奇怪的是,識禮懂事如他竟然拒絕了桑小暖要將他收做幹兒子的提議,這讓桑小暖十分不解。
榮五郎卻認為,大概是這孩子曾經受到養父母的虐待,所以不敢再親近所謂養父母一類的人了。她認為榮五郎說的甚是有理,心中便也有所諒解,自此小順子便隻稱呼桑小暖作——桑姨,稱呼榮五郎道——五叔
“客人,騎鹿在郊外的草地上走五十步,二十文錢,與小鹿一起作畫則要五十文錢。”
桑小暖聽見這麼高昂的價格不禁回過頭去看小順子這是弄得什麼名堂。
這小子笑容恭敬有禮,直立如小樹苗一樣的身姿很是茁壯,正帶著十分有禮的笑容忽悠著那位穿著華貴的男客人。
桑小暖搖頭,囑咐了現在看診的病人幾句,走了過來,對和那男客人一同前來的漂亮姑娘說道:“姑娘生得好是俊俏,小鹿見了也心喜,若是姑娘上來,我便給你們二人打個折扣,隻收一半的價錢可好?”
“老板此話當真?”那姑娘的聲音脆如搖鈴,動聽的很,桑小暖笑著點了點頭。
小順子不情不願地牽著小鹿帶著上麵的姑娘走了幾圈,一路上客人很是開心,直到下了小鹿,還誇讚小順子服務態度好,老板也會做生意,全然不知自己隻是因為比別人穿的要好些,就多付了五文錢。
本來就要成了的好生意,被桑小暖這麼一攪和,小順子現在的心理陰影麵積極大,撐著腦袋趴在看診的桌子上等著桑小暖給他一個交代。
“桑姨,你不是說,這騎驢看唱本的夥兒以後就交給我了嗎?”言語之間有十分地怨念,桑小暖先幫剛才等待的病人都瞧好了才拍開小順子把小桌子壓得歪了的重量級胳膊,道:“坐直了,你也不看看你最近都長胖了多少斤,這桌子可經得住你這麼個撐法?”
小順子很是不屑,瞥了一眼小包子,道:“桑姨這話可說的不對了,論起橫向發展的速度誰能比得過小包子……不對打什麼岔?”小順子正襟危坐,準備好好和他的桑姨說道說道做生意的長短,“桑姨,以我們鹿兒的姿色就是收他們三十文錢都不為過,為何您還要給他們打折扣啊?”
有的時候,桑小暖發現小順子這孩子懂事是真的懂事,機靈也是真的機靈,但就是太通人情太懂事故,反而顯得不近人情,容易被自己的欲念引上彎路,但是這話她卻不能對他直說。
不如拋磚引玉,聽聽這孩子自己的意見。
“小順子,你能不能先和桑姨說說為什麼要因人而異製定咱們的價格?”桑小暖溫潤的眉眼,真的很有親和力,每每當小順子望向她淺水一樣澄澈的眼睛裏的時候,都忘記了怎麼去撒謊,左右逢源。
他一雙狹長的丹鳳眼裏滿是困惑,絲毫不知道桑小暖為什麼要問如此顯而易見的問題,卻還是如實說:“桑姨,世道艱難,我知道您可憐別的窮苦之人,所以才會用這麼低的價格去盈利,可是這鎮上不止是窮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