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不得不防。桑小暖獨自一人出門,行走在外光有一把匕首是不夠的,到時候真的遇到了危險,她也不可能拿著匕首上去和人家拚命,如此,便隻能智取。
她早早地在頭上的發簪上做了手腳,上麵沾著毒蛇的劇毒,縱使是平常插在頭發上也可能會給認得身體帶來傷害,所以桑小暖特地在簪子的外麵鍍了一層銀漆,隻有在刺入別人的皮肉的時候,它才會發揮它最大的作用。
除此之外,身為老中醫,她身上自然不能少了行走江湖的各種藥粉,現在蒙汗藥在桑小暖手中的作用,就相當於是現代的防狼噴霧。
考慮到柳氏在琴樓裏麵,時時與一些滿身銅臭,心懷不軌的男人們作伴說不定哪一天也會遇到危險,便從包裹中拿出了一包迷藥給她,道:“柳妹妹,這包藥你留著,恐怕你今後用得著。”
柳氏疑惑地看看她,眼神流轉,似乎是在問桑小暖給的她這包東西是什麼?
桑小暖擔心隔牆有耳,把嘴巴湊到柳氏的耳邊去說:“這是加大了劑量的迷藥,要是有毛手毛腳的客人,你就給他來一劑,保管半盞茶之內叫他睡死過去。”
柳氏接下了藥包,但是卻嗬嗬地笑道:“桑姐姐你擔憂過甚了,我不過個琴姬,平時在旁的姑娘跳舞時,伴在一旁奏個曲,單獨的那些應承,我是通通都不會去的。”
桑小暖皺了眉,臉上盡顯擔憂之色,說道:“總之有備無患,你拿著便是,當個預備也好。”
柳氏搖了搖頭,青絲一把垂掛在肩上,粉麵桃花,風情萬種,桑小暖心中不由的擔憂:這樣的姿容和才華怎麼可能能在這浮華的地方安然度日呢?柳妹妹,你也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敘話一番,桑小暖的頭發已經差不多幹了,便借用著柳氏房間裏麵的鏡子給自己束發,頭發太長了,桑小暖自己來要費好一番功夫,柳氏便笑著來幫她把頭發束起來。
她的手法嫻熟,很快便在桑小暖的頭上挽了一個當下最時興的發式,桑小暖連忙阻止道:“柳妹妹不必費力了,之簡簡單單地束起來便好,越簡單越好。”
柳氏愕然,心想縱然是要扮做男裝,有誰不想扮好看些,怎得桑小暖卻不要這樣。
她聽了手,問道:“桑姐姐,你這是要去哪裏,為何要做男裝打扮?”
鏡子裏麵的人呼吸一滯,恍然間,大腦裏麵竟然沒有好的說辭,想來柳氏也不是個外人,便同她直言:“不知所去何方,不過隨意出門走一走罷了。”
“隨意走一走?”柳氏更加不解了,原本以為桑小暖現在做生意,為了方便才奇思妙想穿上了男裝,可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如此。
敏銳的第六感,古今女人皆是具備,柳氏也不例外,於是她很快就猜到了最大的一種可能性,輕聲問道:“桑姐姐和榮大哥生氣了?”
生氣?不算是吧,這一次不論是在榮五郎還是在旁人的眼裏,都應該是桑小暖自己作,鬧脾氣丟下孩子出去不知道幹嘛去了,但是在柳氏這裏,除了夫妻吵架,好像也沒有更為合適的說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