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暖和老夫人說了一句謊話:“我是榮五郎的表妹,今天我哥哥在家裏麵照顧兩個孩子走不開,但是又擔心您,所以我就來幫著他照顧照顧您。”
老夫人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榮五郎這個男娃是個好的,對老婆孩子好,對風弋那個臭小子和我這個老太婆都好。”
“姑娘,麻煩你了啊?”
桑小暖笑著說了一句不麻煩,然後趁著給老太太擦拭身體的時候檢查了一下她的腿,起初她還不敢用力,直到老太太說,“你盡管忙你的,我這個老太婆已經感覺不到了。”
老夫人說著就流出了心酸的眼淚,讓她看了很是揪心。
三下五除二的就給老夫人利落的擦好了身子,她又扶著她躺下,老夫人折騰了一天一夜已經很累了,不知不覺就昏睡了過去,桑小暖趁機給老太太把了一下脈搏。
這一把脈才知道剛才館長說的是什麼意思,鄭老夫人的病真的是積重難返。
我會盡力讓你康複的,桑小暖對著熟睡的鄭老夫人輕聲說道。
從屋子裏麵走出來,隻有柳氏一個人在外麵。
“鄭風弋呢?他去哪兒了?”
柳氏見桑小暖走了出來,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鄭大哥,送大夫回去了,時間已經太晚了,路上不好走。你今天要不就歇在這兒歇下吧,一個人回去未免太不安全了。”
“不用了,都是在村子裏,能有什麼事情呢?我還是回去吧,恐怕一會兒他回來了,見到我還在這裏,該不高興了。”
“桑姐姐,你和榮大哥,還好嗎?”柳氏叫住了正準備走出門的桑小暖,她磕磕巴巴的問道,看起來還有一點害怕桑小暖的樣子。
桑小暖背對著柳氏,苦澀一笑道:“沒什麼事兒,挺好的。”
以前在現代的時候,每次考完試,母親總是會問她:“暖暖,成績考的怎麼樣?這時心裏沒譜的桑小暖就會說——“挺好的!”
可實際上,一個不上不下的說辭不過是為了給別人和自己一個安慰而已,她心裏總是隱隱的不安,感覺這一次榮五郎好像不會那麼輕易的就原諒她。
但真要論起來,這件事情她真的有錯嗎?錯的是她自己還是榮五郎的疑心病呢?桑小暖敢對所有人說自己沒有攀龍附鳳的心思,可是榮五郎偏偏就是不相信她的為人,這讓桑小暖的心裏有說不出來的苦。
在鄭風弋家裏的這件事情上,她覺得自己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鄭風弋的母親而已,如果自己來得早一些,或許她的病情就不會變得這麼棘手,但是若是鄭風弋自己發覺的早一些,事情也不會惡化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說到底,她作為一個的大夫,摸著自己的良心也可以說,我隻負一半的責任而已。
深夜摸著黑回到家裏的時候,家裏麵一片漆黑,桑小暖從身上拿出鑰匙,打開了自家的房門,走進去,鴉雀無聲。她趕緊點開了燈,才發現,屋子裏麵根本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