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暖還是不想說話,在披風帶給她的暖意中睡著了。
榮五郎八點裏麵的衛生做了一下,然後在回來的時候見她睡的昏沉,幹脆將她打橫抱起,挪到了床上去睡覺。
他站在床前,看著桑小暖的睡顏,心裏思索著為什麼他們之間總是會有那麼多的爭吵,全部都是因為管梓玉而起碼?如果管梓玉不在平安縣了,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再隔三岔五的吵架了呢?
答案是——不是。
就算沒有管梓玉,憑著他自己對桑小暖的疑心,和對自己的自卑,也沒有辦法停止對她的懷疑,所以管梓玉不過是這份以新的一個發泄口罷了。
但是這個發泄口確實的存在了,難道叫他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嗎?榮五郎伸手在桑小暖的鬢角邊撫摸過,溫柔愛憐。
她本來就提防著在桌上睡不安穩會掉下去,榮五郎稍稍一動就把她弄醒了,她睜眼就看見了他一雙放大的帶著笑意的桃花眼。
“起來喝粥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有力氣和我吵架,最後一句話被他咽進了肚子裏。
“好,謝謝。”
他細心的幫她拉好了椅子,又端了一碗滾燙的粥放在她的麵前,桑小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榮五郎的臉色,好像沒有任何不妥,笑著的,不像被她惡語中傷之後很生氣,難道說出去了一上午是消解怨氣去了?
她一言不發地吃粥,榮五郎就一眼不動的凝視她,看的桑小暖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你老是盯著我幹什麼?”
榮五郎慌忙的遮掩了一下自己的目光,尷尬地笑道:“沒事,快喝粥吧。”
聞言桑小暖低下頭繼續喝粥,隻是心中多了一抹疑惑,他怎麼連話都不會說了,越活越回去了嗎?
喝完了粥,她剛剛把空碗放下,榮五郎便伸手把那隻空碗拿走給她添粥,桑小暖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道:“不慌,我和你說句話。”
“盛了粥邊吃邊說。”
桑小暖不依:“我不餓了,就現在說。”
榮五郎還是妥協地坐在了她的身邊,聽桑小暖究竟要說什麼。
她一點也不含糊的說起了今天下午的事情,那個李捕頭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即便是同僚也沒有這麼關心師爺的道理啊。
“我原本以為是師爺的樣子惹他心煩,所以李捕頭才想要請我幫忙,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在幫師爺,太匪夷所思了,他們的關係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好了?”
她不夠敏銳的心思,猜不透李捕頭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榮五郎也是男人,在這方麵倒是比桑小暖想的要多一點,他道:“李捕頭八成是喜歡上了寧師爺的千金。”
他此話剛出,她的思路一下子就通暢了,要麼說現在的年輕人的心思越來越猜不透了呢?原來說了半天還是為了一個情字。
管夫人辦事神速,隻是隔了一夜,就把桑小暖需要的東西全部都湊齊了,不隻是虎杖,還有所有對腿傷好的傷藥都派人送過來了。
前來送藥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曾經醫治過的那個小姑娘,小姑娘現在比當時愛笑多了,舉手投足之間都自信滿滿,甚至有了自家主子的幾分姿態和氣魄。